其天然的清丽书卷气。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盛装的众人,带着一种温和的疏离与恰到好处的羞怯,微微颔,唇角噙着一抹清浅而端庄的笑意。
“新娘子好气度!”
“不愧是海家嫡女!
这通身的气派……”
“盛家大爷好福气啊!”
赞叹之声低低响起,充满了由衷的欣赏与敬畏。
华兰与明兰连忙迎上前去。
华兰作为长姐,亲自执起海氏的手,温言道:“弟妹一路辛苦。”
声音带着长姐的关怀与对新妇的尊重。
海氏微微屈膝还礼,声音清越柔和:“劳烦大姐姐相迎。”
目光随即落在华兰身边的明兰身上,那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轻轻颔:“六妹妹。”
“海家姐姐安好。”
明兰也福身行礼,心中那点担忧彻底消散,只剩下满满的惊艳与自豪。
这位长嫂,当得起所有赞誉!
繁琐而隆重的婚礼仪式在鼓乐喧天、宾客盈门中按部就班地进行。
跨马鞍,过火盆,拜天地,拜高堂……海氏始终仪态端方,举止优雅,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无可挑剔。
她的沉静从容,与新郎官盛长柏那沉稳内敛的气度相得益彰,如同一对璧玉,交相辉映。
盛纮与老太太端坐高堂之上,看着这对新人,脸上皆是欣慰满意的笑容。
然而,这表面的喜庆和谐之下,栖霞阁的阴霾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从未真正远离。
宴席设在花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新郎新娘需逐桌敬酒答谢宾客。
场面热闹非凡,却也最容易生乱。
林噙霜也强撑着“病体”
出席了宴席。
她穿着一身娇艳的海棠红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髻上插满了赤金点翠的簪钗,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却依旧难掩眼底的怨毒与憔悴。
她坐在女眷席中,脸上堆着僵硬的笑容,目光却如同淬了毒的钩子,死死追随着正在主桌敬酒的新人,尤其是那光彩照人、备受赞誉的海氏!
一个穿着粗使婆子衣服、面生的妇人,低着头,端着盛满合卺酒的托盘,脚步匆匆地穿过喧闹的人群,朝着正被几位诰命夫人围着说话的新人方向挤去。
她的动作看似急切,眼神却闪烁着一种异样的紧张与狠戾。
一直如影随形跟在华兰和海氏身后的明兰,心头警兆陡生!
她时刻留意着周围,尤其是栖霞阁方向的动静。
这个面生的婆子,那过于急切又刻意低垂的姿态,让她瞬间联想到了库房风波中那个想溜走的杂役!
她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挤到海氏身边,装作替她整理了一下微微滑落的霞帔流苏,目光却锐利地扫过那婆子端着的托盘。
托盘上,两只龙凤呈祥的金杯里,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晃动。
就在这时,那婆子脚下“似乎”
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猛地向前一个趔趄,手中托盘剧烈一晃!
眼看那满满的两杯酒就要倾洒出来,泼向海氏那身华贵的霞帔!
“小心!”
周围有女眷出惊呼!
电光火石间,明兰早已蓄势待!
她如同灵巧的雨燕,迅疾无比地斜跨一步,精准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海氏侧前方!
同时,她藏在袖中的手闪电般探出,稳稳地托住了那婆子即将脱手的托盘底部!
“啪!”
一声轻响!
托盘被稳稳托住,只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杯中酒液激荡,溅出了少许在明兰的袖口上,留下几点深色的湿痕。
海氏的霞帔,安然无恙!
“哎呀!”
那婆子惊呼一声,顺势稳住身形,脸上满是惶恐和后怕,连连对着明兰和海氏鞠躬道歉:“奴婢该死!
奴婢该死!
差点冲撞了新人!
求奶奶、姑娘恕罪!”
喧闹的宴席似乎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华兰脸色微沉,厉声道:“怎么做事的?!
毛手毛脚!
惊扰了贵客,你担待得起吗?!
还不快滚下去!”
她眼神凌厉地扫过那婆子,带着嫡长女的威严。
海氏也微微蹙眉,但很快恢复平静,对着明兰关切道:“六妹妹,可曾烫着?”
她目光落在明兰袖口的酒渍上。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