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霜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就又什么话都不说了。
白忘冬打量了这个闷葫芦一眼。
所以说他才讨厌和这货做搭档啊。
不过既然都拖着重伤之躯出来相送了,有些话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区别。
啪嗒。
把盒子收起来,放回到了腰间白玉当中。
白忘冬抬起手,对着蒙景的方向行了一礼。
“既然此间事了,那在下就要先行回凤翔了。”
“祝白大人一路顺风。”
蒙景抬手回礼。
两人行完礼之后,白忘冬侧过头看了一眼夜流霜,和她对视一眼后,对着她翻了个白眼,就要转身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盘旋在空中的信鸽径直朝着下面落了下来,精准地锁定到了白忘冬的身上,让白忘冬离开的脚步再度停了下来。
白忘冬接过信鸽。
这信鸽膘肥体壮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从京城来的。
将信件从它的身上取下来,然后打开。
看着上面的内容,白忘冬的眼眸下意识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就缓缓眯起了眼睛。
这可真是……
虽然不意外,但没想到的确就这么水灵灵的来了。
“怎么了?”
夜流霜察觉到他的表情,上前问道。
白忘冬轻笑一声,扭过头朝着她看了过来。
眸光闪烁,微微抿了抿嘴。
如实将纸条上的内容说了出来。
“大军集结了。”
“嗯?”
夜流霜和蒙景闻言均是微微一愣,但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表情同时微变。
也就是说……
“要开战了。”
东海之战。
……
凤翔府。
兰家。
兰鼎峰没想到有一天把自己逼入绝境的不是他那忌惮怨恨了半辈子的亲爹,也不是被他厌恶,恨不得让她去死的大女儿。
而是自己这个宠爱了二十多年,恨不得把一切都留给她的宝贝二女儿。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兰鼎峰紧紧攥着拳头,骨头声嘎巴嘎巴得作响。
他恨恨地盯着这张冷漠无情的俏脸说道。
“因为父亲您是错的啊。”
兰绮月坐在他对面,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不能让兰家毁在你的手里。”
“爷爷我已经亲手杀了,本来我想着,应该也给您一个解脱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兰绮月摇了摇头。
“无谓的杀孽已经太多了,就算是要解决一切,还有别的方法。”
她双手交叠在身前,用毫无感情的声音继续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会把您送到城外的庄子里面养老,您放心,无论是任何的待遇,您都会和以前享受得一样,这方面我不会对您有任何的短缺。”
“所以,就当是交换,能否拜托您从此就不要过问兰家的一切事务了。”
“你……你个逆女!”
兰鼎峰睚眦欲裂。
他好不容易才坐上了今天这个位置,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就算是自己的女儿,那也要等到他不想当了以后才能上位。
“来人,来人,来人!”
兰鼎峰大声朝着外面叫了几声。
但始终没有人回应。
嘀嗒。
直到这个声音响起,兰鼎峰这才现兰绮月放在一边的剑上是在滴着血的。
“爹,一切都结束了。”
兰绮月看着目光越疯狂的兰鼎峰,淡淡说道。
“你不会有翻身的机会的。”
“光凭你一个人,怎么可能……”
兰鼎峰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颓废地跌坐回椅子上。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兰家想让他失势的人太多了。
更不要说老爷子在的时候一直培养的人都是兰绮月。
兰家有一部分掌握在老爷子手里的势力此刻恐怕都已经落到了兰绮月的手中。
“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吗?”
兰鼎峰颓废地揉着自己的头,恨恨说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
“即便是到了现在,我对这些仍旧是没什么兴趣的。”
兰绮月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开口说道。
“但兰家想要从扭曲下扶正的话,我就必须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