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下巴。他看见叶如龙用枪托砸开越野车门,慕容逸的手探进外公的颈动脉,随即耸耸肩:\"龙少,老头好像不行了。\"
叶如龙踢了踢轮胎,骂骂咧咧地踹开车门:\"算他命大!给我搜!\"手电筒的光束在竹林里乱晃,秦云感觉有只青蛙跳进领口,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孤狼的匕首已经出鞘,刀锋抵在他掌心,划出细小的血痕。
直到白色丰田的尾灯消失在山道尽头,秦云才敢从水潭里爬出来。浑身湿透的衬衫黏在身上,夜风一吹,冻得他牙齿打颤。孤狼递过一块干净的布:\"云哥,去京城的高铁票我已经订好了,还有两个小时发车。\"
他们沿着铁轨走了半小时,在一个废弃的火车站台上等到了前往京城的绿皮火车。车厢里弥漫着泡面和汗味,秦云靠窗坐下,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想起外公临别时塞给他的那张泛黄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沈万山。
\"云哥,\"孤狼突然凑近,\"我刚才在竹林里捡到这个。\"他摊开掌心,是枚碎成两半的柳叶玉佩,断口处还沾着血迹。秦云接过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七杀说过的话:\"先生说,玉佩碎了,就去京城琉璃厂找'藏玉阁'的老掌柜。\"
火车驶入隧道的瞬间,车厢陷入一片黑暗。秦云摸着玉佩的断口,尖锐的边缘划破指尖,血珠渗出来,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他知道,从吴老去世的那一刻起,他与叶家的恩怨就不再是商业竞争,而是你死我活的厮杀。
京城的霓虹在远处浮现时,秦云看见孤狼袖口的伤口还在渗血——那是刚才逃跑时被慕容逸的军刺划伤的。他从包里拿出柳先生给的蜡丸,用口水化开后喂孤狼服下,黑色的药汁顺着嘴角流下,在衬衫上染出深色的痕迹。
\"云哥,\"孤狼突然抓住他的手,\"你还记得吗?三年前在缅北,是你把我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晶晶的,\"这次去京城,就算只剩我一个人,也一定护你周全。\"
秦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车窗外,京城的第一缕晨曦正穿透云层,将远处的cbd大厦染成金色。他知道,这座城市将是他复仇的起点,也是他重新崛起的战场,而那些逝去的人,无论是吴老还是周俊,都将成为他前行路上,无法磨灭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