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细节,重点关注敌军兵力分布和地形结合部。
很快,他脑中灵光一闪,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口袋阵!
这是一个尚未完全合拢的口袋!”
他看出了王兴鹏的战术意图。
3o1旅的两翼火力虽然稀疏,但确实占据了高地,而正面的抵抗异常顽强,显然是在拖延时间。
那么,唯一可能的杀招,就是那只尚未出现的、用来扎紧口袋的部队!
必须立刻撤退!
否则一旦退路被彻底切断,在这三面受敌的盆地中,后果不堪设想!
小野寺健二不再犹豫,他冲到正在挥舞着弯刀、督促士兵冲锋的辛格上校身边,几乎是吼着对他说
“上校!
立刻撤退!
我们中了圈套!
这是一个口袋阵!
敌人的预备队正在试图迂回包抄我们的后路!”
辛格杀红了眼,不满地吼道:“撤退?我们马上就要突破他们的正面了!”
“那是假象!”
小野寺厉声道,“你看两侧高地的火力!
他们是在故意引诱我们深入!
再不走,就全完了!”
也许是小野寺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震住了辛格,也许是他自己也感觉到侧翼的压力在隐隐增加,辛格终于动摇了。
“……妈的!
撤退!
传令兵!
吹号!
撤退!”
凄厉的撤退号角在战场上响起。
正在进攻的阿三士兵们愣了片刻,然后如蒙大赦般,潮水般向后退去。
就在此时,王兴鹏安排负责“扎口袋”
的那个精锐步兵连,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预定位置,开始建立阻击阵地。
但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阿三部队的后卫梯队刚刚通过这个关键路口,并且留下了部分兵力进行掩护。
于是,当阿三主力慌乱后撤时,遭遇了这支匆忙建立防线的安南部队的阻击。
战斗在包围圈的缺口处激烈展开。
急于逃命的阿三士兵爆出了惊人的战斗力,而安南士兵则凭借刚刚占据的有利地形拼死阻挡。
小野寺健二亲自带领一支小队,冲锋在前,用精准的点射压制安南军队的火力点,试图打开生命通道。
王兴鹏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不断催促预备队投入战斗,试图彻底封死缺口。
然而,3o1旅的响应度再次令人失望。
预备队的军官们互相推诿,动作迟缓。
而前线的一团二团见敌军撤退,竟然有不少士兵跳出战壕。
开始漫无目的地追击,甚至停下来搜刮敌军尸体上的财物,进一步加剧了混乱。
最终,凭借着小野寺健二的临机决断和后卫部队的顽强抵抗,以及3o1旅自身令人扼腕的执行力。
“旁遮普之虎”
的主力,付出了相当代价后,硬是从尚未完全扎紧的“口袋”
里杀开一条血路。
狼狈不堪地脱离了战场,向着来的方向溃退而去。
战场上,渐渐恢复了平静,只留下弥漫的硝烟、燃烧的装备、遍布河谷的尸体和伤兵痛苦的哀嚎。
王兴鹏看着远去的敌军和一片狼藉的战场,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
他们确实击退了敌人,勉强守住了阵地,但一场精心策划本可以全歼或重创敌军的伏击战,打成了击溃战,还让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他回头看了看那些已经开始欢呼、仿佛取得了伟大胜利的安南士兵和军官,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讽刺。
小野寺健二同样心情沉重,他收拢着残兵,清点着损失。
他看了一眼隘口方向,那个同样身为顾问的对手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他知道,这场荒唐的战斗没有赢家。
他们都被困在了一个由更高层面的战略所编织的牢笼里,与这些不堪用的仆从军一起,进行着一场毫无荣耀可言的消耗。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冲刷着战场的血迹,却洗不净这弥漫在空气中的荒诞与无奈
王兴鹏站在泥泞中,看着士兵们开始漫无目的地打扫战场,收缴着敌军遗弃的武器,偶尔对着尚未断气的敌军伤兵补上一刀。
武元洪则在几个参谋的簇拥下,志得意满地走了过来,拍了拍王兴鹏的肩膀:
“王顾问,打得好啊!
把‘旁遮普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