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由热带暴雨促成的“默契延迟”
,最终导致了两支原本计划一伏一击的部队。
在次日清晨,几乎是同时从各自的营地出,沿着平行的路线,向着那个至关重要的隘口并排前进。
王兴鹏站在临时指挥所的高地上,举着望远镜,已经能隐约看到远方河谷地带扬起的尘土那是“旁遮普之虎”
部队行军的迹象。
他的心沉了下去。
最担心的情况生了:伏击失去了突然性,甚至可能演变成一场仓促的遭遇战。
“武旅长!
敌军!
敌军已经接近隘口!”
王兴鹏语气急促地向刚刚被叫醒、还带着起床气的武元洪汇报。
“什么?”
武元洪揉了揉浮肿的眼睛,接过望远镜看了看,嘟囔道:“妈的,来得还挺快……那现在怎么办?”
“计划必须调整!”
王兴鹏斩钉截铁地说
“伏击已不可能。
但敌军似乎并未现我们主力位置。”
“我建议,立即依托现有地形,布设一个口袋阵!”
“他迅在地图上比划:“以一团、二团为左右两翼,占据隘口两侧制高点,构成口袋主体。”
“三团和旅部直属队作为预备队,同时也是袋底,在隘口后方展开,构筑防线,正面吸引敌军火力。”
“最关键的是,炮兵团必须尽快在后方预设阵地展开,提供火力支援,”
“同时,我要求抽调一个精锐步兵连,配属工兵,隐蔽机动至敌军来路方向,待敌军主力进入口袋后,迅抢占要点,扎紧口袋!”
“这个计划的核心在于,利用地形和人数优势,将敌军引入一个三面环山的盆地状区域,然后封死其退路,瓮中捉鳖。”
武元洪听得似懂非懂,但“优势在我”
和“瓮中捉鳖”
这两个词他听明白了。
觉得很有气势,便大手一挥:“好!
就按王顾问说的办!
都他妈动起来!
快!”
命令下达,3o1旅这台锈蚀的机器再次嘎吱作响地运转起来。
军官们的吆喝声、士兵们杂乱的脚步声、装备碰撞声响成一片。
王兴鹏亲临一线,督促各部进入阵地。
他深知这支部队的执行力堪忧,只能尽可能将任务简化,并反复强调关键点。
“一团!
占领左侧高地,火力覆盖河谷!”
“二团!
右侧!
注意隐蔽!”
“三团!
挖掘工事,准备正面接敌!”
“炮兵团!
快!
计算诸元!
我要你们在接到命令后五分钟内打出第一轮齐射!”
“特务连!
跟我来,执行扎口袋任务!”
与此同时,在“旁遮普之虎”
的行军队伍中,小野寺健二也察觉到了异常。
无人机侦察(霓虹同样为这支“重要”
的仆从军配备了有限的无人机支援)显示,前方隘口地带地形复杂,且似乎有人员活动的痕迹。
虽然很隐蔽,但依然未能完全逃过高科技传感器的探测。
“辛格上校”
小野寺通过无线电提醒
“前方隘口疑似有伏兵迹象,建议部队变换行军队形,采取尾相顾的长蛇阵型,加强侧翼警戒,谨慎通过。”
辛格上校对于小野寺的谨慎有些不以为然,他认为在绝对的实力(他自认为)面前,任何埋伏都是徒劳的。
但他还是部分采纳了建议,下令部队拉长队形,分成前、中、后三个梯队,相互间隔一定距离,呈一条长蛇状,小心翼翼地向隘口推进。
他心里盘算的是霓虹顾问曾提过的“一字长蛇阵,击头尾至,击尾头至,击腹尾皆至”
的古老东方战术思想,觉得这样就能万无一失。
就这样,一方布下了理论上完美的“口袋”
,另一方则摆出了理论上能互相策应的“长蛇”
,两位军事顾问都在纸面上做出了符合军事原则的部署。
然而,他们都低估了手下部队的“创造力”
和混乱程度。
战斗,在一种极其荒谬的氛围中打响了。
先开火的竟然是3o1旅的炮兵团。
还没等王兴鹏下达射击命令,一名紧张过度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