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折扣。
五公里越野变成三公里散步,战术匍匐变成趴着休息,实弹射击的弹药被军官们克扣拿去倒卖。
王兴鹏亲自去督训,那些军官和士兵就当着他的面演一出“努力训练”
的戏码,他一走,立刻恢复原状。
一次,王兴鹏组织连级规模的战术对抗演习。
结果两边队伍在预设阵地上“对峙”
了半个小时,毫无动静。
王兴鹏派人去查问,回报说:“红蓝双方指挥官正在就投降条件和战损计算规则进行友好协商……”
王兴鹏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算是明白了,这支军队的核心问题不是训练不足,而是从根子上就烂掉了。
军官想着升官财,士兵想着混口饭吃,所有人都缺乏战斗意志和职业精神。
他们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消耗根据地下的经费和物资,以及在必要的时候,充当一下吸引火力的靶子。
就在王兴鹏对3o1旅几乎绝望,准备向顾问团和上级打报告,建议解散重组或者干脆当纯劳力使用的时候,命令下来了。
来自国家安全局协调、西部军区前线指挥部签的命令:安南国民警卫队3o1旅,即刻开拔,南下执行“清扫任务”
。
目标区域是中南半岛深处一处丧尸密集、同时传闻有土匪武装活动的丘陵地带。
命令要求他们“初步扫荡,建立前进据点,为后续主力行动创造条件”
。
典型的炮灰任务。
危险性高,收益不确定,纯粹是用来探路和消耗的。
命令传到3o1旅旅部,原本终日沉浸在宴饮欢乐中的军官们,瞬间炸了锅。
虽然不敢明着抗命,但各种消极情绪和借口层出不穷。
“部队缺乏实战经验,仓促南下恐有不妥啊!”
“装备老旧,后勤补给线太长,难以保障……”
“士兵们恋家情结重,士气需要时间鼓舞……”
“是不是再向上级申请一下,多给点装备和补给?”
武元洪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整天围着王兴鹏转。
“王顾问!
您可得帮我们说说话啊!
这任务……这任务太艰巨了!
我们旅这点家底,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王兴鹏看着他那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板着脸,公事公办地说:“武旅长,军令如山。
任务必须执行。”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研究如何完成任务,减少伤亡,而不是在这里讨价还价。”
话虽如此,王兴鹏也知道,就凭3o1旅现在这状态,直接拉去那种高危区域,跟送死没区别。
他连夜赶制了一份极其详尽的行动计划,强调了稳扎稳打、火力优先、侦察先行、避免近战的原则,并且申请了部分空中侦察和有限的炮火支援。
在出前夜,武元洪又搞了一场“壮行宴”
。
这场宴席的规格,比接风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仿佛不是去执行危险任务,而是去参加什么胜利庆典。
餐桌上,又见到了那道熟悉的“鲤鱼焙面”
。
武元洪端着酒杯,走到王兴鹏面前,脸上已经没了白天的惶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般的“豪情”
。
“王顾问!
啥也不说了!
都在酒里!”
他一口闷掉杯中酒,然后指着那盘鲤鱼焙面,大声说道:“王顾问,您上次说大灾之年过分了,我知道,您是体恤我们,是爱护我们!”
他话锋一转,声音提高了八度:“但是!
明天就要出征了!
兄弟们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今晚这顿饭,再过分,它也不过分!
吃!
喝!
就当是……断头饭了!”
他这番“悲壮”
的言论,立刻引起了在场军官的共鸣。
众人纷纷举杯,群情激奋或者说借酒装疯,仿佛下一刻就要为国捐躯。
王兴鹏看着这场闹剧,看着那盘在灯光下油光锃亮、造型完美的鲤鱼焙面,看着武元洪那张因酒精和激动而扭曲的胖脸。
看着周围这群醉醺醺的、即将带领几千士兵走向未知险境的军官,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荒诞感彻底淹没了他。
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