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辆车,则满载着用透明盒子装好的精美糕点、法棍面包,甚至还有几箱看起来像是咖啡豆的东西。
“武旅长,这是……”
王兴鹏指着那两辆“奢侈品牌”
车队,感觉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有点跟不上趟。
“哦!
一点小小的土特产,给王顾问接风洗尘!”
武元洪一脸“不成敬意”
的表情。
“知道王顾问远道而来,路上辛苦,特意备了点水果点心,聊解饥渴。”
“我们安南,别的没有,这瓜果还算丰富,哈哈,哈哈!”
王兴鹏心里吐槽:“丰富?外面那些啃树皮的难民知道你们这么丰富吗?”
但他面上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
人情世故他懂,在不涉及根据地根本原则的问题上,他并不介意表现得“随和”
一点。
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这群地头蛇还是他们扶植起来的“自己人”
。
接下来的行程,彻底让王兴鹏见识了什么叫“穷庙富方丈”
,什么叫“形式主义大于天”
。
他的住处被安排在原升龙府郊区一个前地方富豪的别墅里,虽然经过战火有些破损,但已经被精心修缮过,水电齐全。
家具崭新,甚至还有一台靠着大功率电机运转的空调!
这在电力供应紧张的安南,简直是总统套房级别的待遇。
他刚放下行李,武元洪就亲自来请:“王顾问,略备薄酒,给您接风,请务必赏光!”
所谓的“薄酒”
,设在旅部食堂一个被临时装饰得张灯结彩的大棚子。
一走进去,王兴鹏差点被里面的香气和热气顶一跟头。
长长的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在这种环境下能找到这玩意儿也是本事),上面摆满了盘盘盏盏。
鸡鸭鱼肉自不必说,还有许多王兴鹏叫不上名字的安南特色菜,以及一些明显是费了大功夫复原的“前时代”
菜
煎、炒、烹、炸、烤、焗……烹饪手法多样,色香味俱全。
尤其是正中间那道主菜,造型别致,一条巨大的鲤鱼,炸得外酥里嫩,昂翘尾,上面覆盖着细如丝、金黄酥脆的“焙面”
,淋着酸甜可口的芡汁。
“这是……”
王兴鹏觉得这菜有点眼熟。
“鲤鱼焙面!”
武元洪得意地介绍。
“听说王顾问是北方人,我们特意找了以前在延津学过艺的厨师做的!
正宗延津做法!
您尝尝,看地不地道?”
王兴鹏:“……”
他老家确实离延津不远,但这道菜在根据地都不常吃,在这刚刚经历浩劫、百废待兴的安南,他们居然能捣鼓出来?
这旅部的后勤保障能力,怕是比我们某些主力部队还强啊!
落座之后,更是“热情”
得让王兴鹏有点吃不消。
武元洪带头,副旅长、参谋长、各团团长……轮番上前敬酒。
酒杯用的是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高脚玻璃杯,里面倒满了琥珀色的洋酒,或者本地酿造的、度数不低的米酒。
“王顾问,我干了,您随意!”
“王顾问,以后3o1旅就靠您指点迷津了!”
“王顾问,您就是我们的大救星!”
各种奉承话夹杂着酒气,扑面而来。
王兴鹏酒量尚可,但也架不住这种车轮战。
他一边应付着,一边观察着这群军官。
一个个红光满面,肚腩隆起,言谈举止间充满了官僚气息和机会主义做派,对战术训练、部队士气、丧尸动向等实际问题语焉不详,但对迎来送往、物资调配的门道却谙熟于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越“融洽”
。
王兴鹏看着满桌的珍馐,又想起路上看到的饥民,心里那点荒诞感再次升起。
他端起酒杯,对着主位的武元洪,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
“武旅长,你们这接风宴,实在是太丰盛了,这大灾之年过分了啊!
哈哈!”
他本意是稍微点一下,提醒对方别太张扬,毕竟影响不好。
谁知武元洪闻言,非但没有丝毫尴尬,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极高的赞誉,哈哈大笑起来,用力一拍大腿:
“王顾问!
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