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知道哮喘病注意点。但根据莫安达他们说的话。
她猜测他母亲的哮喘应该发展到很严重地步。
沈道明接连指点几句,思虑一会,从炕琴里拿张铅笔和纸,快速写一张方子递给林昭。
“哮喘病,中医主要是平喘为主,不过要分清楚是热喘还是寒喘。再来增减药方。”
林昭接过纸张低头看一眼,是治疗哮喘的方子。
看着主辅相成,这似乎比以前给止咳方子还要好点。
只是上面药材……!
“这个药材,我这里也没有。”
“这是以前给贵人看过的方子,药材肯定有点贵,你就找个平替的,其他的你自已斟酌·。”
林昭见有平替的便收起来“那我明天就去团部,先看看再说下一步。”
“行,你拿不定主意就把脉象写下来,回来我们再探讨。”沈道明怕林昭太过胆大,当即同意。
这边两人谈话告一段落,
方启生在旁听见两人聊完,就问一下。
“林大夫你明天去团部!”
林昭一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方同志,要带东西吗?”
“对,我想写点东西,能不能帮我带点纸笔。”
自从他去年跟儿子通过两封信后。后面受到劳改犯逃逸的牵连。
他与儿子的通信就那么突然中断了!
现在过了这么久,他想试试。看看能不能再寄出去。
“行啊!”
顺手的事,林昭爽快答应。
“也帮我买点生活用品。”旁边大叔也不好意思叫着。
“这样你们跟以前一样,写个名单,我明天一起买。”
“好嘞,谢谢林大夫。”
排里其他人也知道林昭又要出去了,于是也想让她带东西,都过来送钱和票。
林昭全部装进布包里,
····
第二天,林昭起个大早,背着布包揣着他们钱和票,骑车往医院去。
四十分钟之后,她到达医院,熟练把车停在老位置。
然后径直往医院门口走。
刚到医院门口就见莫安达守在大门口。。
“林大夫,你终于来了。”
莫安达一直守着在这里。怕林昭找不到地方,或者怕她不来,
林昭看着他满脸胡渣,神色憔悴,顿时明白这个病人病得不轻。
“走吧,先看你母亲。”
“好,好,”莫安达还想说一些客气话。但见林昭面无表情,连忙在前面带路。
林昭第一眼看着莫安达母亲时,有些惊呆住。
一米二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如柴的女同志,厚重的被子盖在身上也是小小一只,而她露在外面手,只剩下骨头。
手上的青筋像个青色线一样粘在在黄色干皮上。
而她紧闭双眼,前胸微微起伏,鼻腔上吸氧管。
“你妈这么瘦…现在只能靠吸氧?”
林昭惊讶问,这里是未来的大粮仓,就算现在日子再不好过,也不至于这么瘦吧。
“没办法,本来日子就不好过,再加上家里出事后,她悲痛欲绝,吃不下任何东西。后面就的这病。更加不能吃东西了!”
莫安达想起家里事,眼眶蓄满雾气,哽咽回答。
林昭吐了吐气,这都不用把脉就能看出,此人已然是油尽灯枯之兆。
但是来了来,肯定要把脉。
于是林昭上前几步,搭在她骨头手腕上。
脉象细小微弱,又有一口气丝丝缕缕吊着。
这是命不久矣的脉象。
林昭把脉案写进去。
“大夫,我妈还有救吗?”莫安达期待看着林昭。
“你母亲脾胃坏了,现在任何药物,她已经承担不起。”
林昭瞧着这种情况,她不敢下针和开方子。
这种病沈道明来也没法救回来,更别说他的处境。
她也不想她师父出头揽事。
“不,不能这样,你们不是会针刺吗?”莫安达哀痛拉着林昭。
“你妈就靠气吊着,针灸她也承受不起。”
不止她承受不起。就连林昭也承受不起。
这个家属可是有过抢她东西的前科,万一她妈被他治死了,到时她安生日子就没了。
这么麻烦她不想惹。
她来之前以为只是个严重的哮喘病,没想到人已经枯萎了!
莫安达满怀期待招待林昭,本以为她会有点法子,没想到还是这样结果。
瞬间有点无助。
“大夫,我该怎么办?看她死吗?”
“你妈现在最好的治疗手段就是吸氧,别的对她没用。”
“她还能活到这个冬天吗?”
现在的正月初十一,距离开春还有三个月。过了冬,天气暖和一点就好受一点,那又是一年了。
能活一年就是一年。
“唉,不能保证”林昭看着满身绝望的莫安达,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