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稀稀拉拉的掌声中,苏慕昭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心中思索着对策。
明日,是城中一年一度的庙会。
这庙会算得上年节之外最盛大的日子,往年到了这天,从街头到街尾,处处都挤满了人。
届时官府的精力必然大半都要放在主街的秩序上,分派去别处巡查的人手定会锐减,再难像往日那般处处顾及周全。
城中百姓对这庙会向来看重,到了这天,便是手头有再多杂事,也多半会暂且搁下。
或是为了给家里孩子买些新奇玩意儿,或是为了到庙里烧柱香祈个平安,总之都会奔赴这场盛会。
便是那暗香苑里的人,哪怕心里藏着见不得光的亏心事,这时候怕也会动别的心思。
他们未必真信祈愿能得庇佑,可当着全城人都奔赴盛会的光景,纵是只为图个表面吉利,讨几分浮泛的彩头,大约也不敢真的闭门不出。
做过亏心事的人,本就最怕“鬼敲门”。
这般人人祈愿、处处热闹的光景里,谁又敢真的落了单?
若旁人都去沾这热闹、求这吉利,唯独自己缺席,倒像是心亏不敢见人,反倒容易惹人生疑。
再者,或许也存着几分侥幸,盼着这盛会的香火气能稍减些心头的不安,自然更不愿错过了。
这便是她的机会。
一个在虎口下夺食的绝佳机会。
计划一旦定下,苏慕昭便再无半分迟疑。
她有条不紊地开始准备,将一具等身大小、关节灵活的木偶从箱底搬出,又精心挑选了一套色彩明艳的戏服为其穿上。
同时,另一只巴掌大小、形如壁虎的机关傀儡也被她取出,在指尖的捻动下,傀儡表面的木纹竟起了变化,逐渐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街巷里便已响起零星的脚步声与笑语声,
待日头渐升,这场盼了许久的庙会终是如期铺开了热闹的画卷。
远处的锣鼓敲得震天响,“咚咚锵”的节奏混着摊贩的吆喝、孩童的嬉闹、往来行人的谈笑声,不绝于耳。
暗香苑门前那片素来少有人迹的空地,此刻竟换了模样。
不知是哪个时辰悄悄搭起的简易戏台,木架虽朴素,却也稳稳地支起了遮雨的帆布,台前还零散摆了些供人歇脚的矮凳,原本冷清的角落,倒成了处像样的热闹地。
不多时,一个身影立在了戏台一侧,正是苏慕昭。
她换了身洗得干净的粗布布衣,头上罩着顶浅青色的帷帽,帽檐的纱帘轻轻垂着,遮住了大半面容,隐约间,只露出一截线条柔和的下颌线。
她静立在那里,素白的手指纤细却稳,指尖牵引着数根细如发丝的丝线,丝线另一端连着台上那尊等身木偶。
随着她手腕轻转、指尖微挑,那木偶竟似有了魂魄一般,抬脚、握拳,活了过来。
今日她这一手,演的是“英雄打虎”的老戏码。
这木偶做得实在精巧,眉眼分明不说,连衣摆的褶皱、拳头上的纹路都细致入微。
只见它时而弓身辗转,避开“猛虎”的扑咬,
时而纵身腾挪,跃到“虎背”旁,
紧接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