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峰早月看见黑泽阵的梦境时没有意外。
他只是意外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其他语言的,毕竟经历过去米兰大家还在说日语的情况。
所以藤峰早月没听懂屋子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是俄语。
乌丸莲耶笑着把手枪放在了桌面上,看起来和弘一差不多大的黑泽阵麻木地站在桌边,地上一个跪着的中年白男,长得肥头大耳,正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接着,乌丸莲耶杵着拐杖,带着他身后的保镖退出了房间。
那本来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谄媚地对着黑泽阵笑着,慢慢的跪在地上向他靠近。
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等快到桌边的时候,他突然暴起,伸手就要去抢桌面上的那把枪。
但黑泽阵看起来早有预料一般,在那中年男子碰到枪前就已经拿到了手枪。
枪口对准了男子。
结果那男子毫不畏惧,冲上来还想抢夺。
一声枪响后,那男子就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他以为我不敢开枪。”
黑泽阵的声音从藤峰早月身后传来。
“哦,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吗?”
藤峰早月微微侧头,看向身后。
黑泽阵嘴角勾起:“看起来像吗?”
开了枪的那个少年黑泽阵面容平静,门外听见枪声后,乌丸莲耶推门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和正拿着手枪上下翻看的少年黑泽阵,他笑着鼓起掌来。
接着转头说了几句话,身后的保镖走过来,拿走了少年黑泽阵手里的枪,几人一起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不知道,我不知道第一次杀人该是什么样的状态。”
藤峰早月环视着这个房间,看起来倒是挺古朴优雅的法式风格,就算墙面地板很旧了,但保持得很干净,陈设现在看起来都很奢华。
黑泽阵抬头看着屋顶上的水晶吊灯:“这是我家,本来是。
但我被赶出来了,这里面也变成了我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爸爸的书架,妈妈的缝纫机都没有了。”
“是他干的?”
藤峰早月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
“嗯。”
黑泽阵手摸过那看起来就精致的黑色实木书桌桌面,“我就两年多没见过他,这位我爸爸的老大哥,我的好叔叔,就已经胖成我都快认不出的模样了,就像这个家。
不过一年多没见,屋子里,已经没有什么我还熟悉的东西了。”
“哦,就是他霸占了你的房子,还占用了你爸寄回来的钱?”
藤峰早月伸脚,把地上那个胖胖的中年人脑袋踢了下,脸露了出来。
也是非常标准的金斯拉夫人长相,福后的那种。
“我都不知道还有钱。”
黑泽阵冷笑了一声,“我还一直以为,他变得那么有钱,是因为侵吞了我妈妈的补偿金,还有普通的贪污。”
累死在工位上,工厂本来会有赔偿的。
但黑泽阵流浪的时候去打听过,那时候很多工人的工资都已经拖欠很久了。
按说上面应该有监管,可是那两年整个苏联全国都在动荡,连克格勃的主席都换了一个。
“那看来他吞得挺多的。
原来这不是你第一次杀人吗?”
“我第一次杀人,是睡在垃圾堆里的时候,有人想要抢我的鞋,他自己没有鞋。”
黑泽阵看到藤峰早月走了过来。
他又想往藤峰早月身上蹭了,现在黑泽阵怀疑这不只是藤峰早月对他的情感影响,还有自己的问题,特别是看到弘一在藤峰早月身上滚的时候,自己也想上去滚两圈。
甚至还想在屋子地板墙角位置都滚两圈。
藤峰早月回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你爸爸信错了人。”
“他救过我爸爸,差点为此丢了自己的性命,在我烧时,他拿出给自己儿子存的那点糖果哄我吃药,背着我在大雪里走五公里去看医生。”
黑泽阵低头,看着地上那具尸体缓缓变成他记忆里英俊又有点憨厚的模样,“你说,人怎么能变化这么大呢?”
“也许只是因为冬天实在太冷了。”
黑泽阵转头,坦然的在藤峰早月脖颈间蹭了下,然后化为了巨大的银色狮子,一爪子踩碎了这个场景:“是不是以后你随随便便就可以看到我的记忆和梦境?”
“咦,你怎么会说话?”
藤峰早月惊讶。
不是说狮子的喉管不能正常人类音吗?
狮子脸上露出人性化的你脑子有毛病的表情:“这是梦境。”
“……对了,刚刚说的俄语,乌丸喊的你什么?”
“我的名字。”
“诶?”
“音的话,列昂尼德。”
“……好耳熟。”
藤峰早月回忆了会儿,“啊,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是他的名字啊,你爸爸对你的期望好高。”
这是苏联前一位领导人的名字,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