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身跃起,剑刃如流星般朝着母蛛的头颅刺去,锋利的剑尖直接穿透了它的复眼,刺入脑部。
母蛛的身体猛地一僵,八只蛛腿在空中徒劳地挥舞了几下,黑色的汁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随后便重重地摔在缝隙中,庞大的身躯将半个缝隙都堵住,黑色的汁液顺着崖壁缓缓流下,在地面汇成一滩小小的毒池。月飞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手臂上不知何时被断裂的蛛丝划到,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此刻正隐隐泛着麻意——想来是沾到了微量的毒液。他立刻从怀中取出碧鳞之前给的解毒丹,那是一颗黑色的药丸,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服下后不久,手臂的麻意便渐渐消退,体内的仙力也恢复了流转。
随后,月飞转身看向缝隙中剩余的卵囊。那些卵囊因为母蛛的死亡,已经停止了蠕动,囊壁失去了之前的光泽,变得暗沉发灰。他举起流霜剑,手腕轻抖,一道道剑光闪过,将所有卵囊尽数斩碎,翠绿的小毒蛛刚露出头,便被剑气绞成了碎末,绿色的汁液溅在蛛丝上,很快便被蛛丝吸附。月飞仔细检查了一遍缝隙,确认没有遗漏的卵囊,才松了口气,抬手擦去额角的汗珠——刚才的战斗虽短,却耗费了他不少仙力,尤其是对抗母蛛的毒液时,体内仙元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他探头看向崖底,只见碧鳞正带着蛇妖族人清理地面上的毒蛛。蛇妖们手持特制的铁钳,将毒蛛的尸体夹起,扔进铺着草药的竹筐里,防止毒液渗入土壤;青狼族的身影在密林中穿梭,苍牙族长带领着族内的青壮年,用利爪撕开躲在树洞里的毒蛛,幼崽们则围在一旁,好奇地用爪子拨弄着被制服的小毒蛛,却被成年青狼厉声喝止,生怕它们误触毒液;磐石族长站在一块巨石上,指挥着石妖族人用岩石将毒蛛可能出没的洞穴封住,石妖们搬起半人高的石块,精准地堵住洞口,再用泥浆加固,避免再有遗漏的毒蛛爬出。
“月飞仙师,下方的毒蛛已清理得差不多了,碧鳞族长让我来接你下去。”苍云振翅飞到他身边,羽翼上还沾着几缕银白色的蛛丝,显然刚才也参与了外围的清理。月飞点头,再次踏上苍云的羽翼,随着苍云缓缓下降,他能更清楚地看到崖底的景象:地面上散落着数十只毒蛛的尸体,大的如脸盆,小的如拇指,蛇妖族人正用特制的药粉撒在尸体上,药粉接触到毒蛛尸体的瞬间,便泛起白色的烟雾,将毒液中和;青狼族的幼崽们被护在队伍后方,眼神却仍好奇地盯着战场;磐石族长正弯腰检查一块被毒液腐蚀的岩石,眉头紧锁,似乎在研究毒液的特性。
“多亏了你及时毁掉卵囊,否则再过半日,这些小毒蛛便能长成成体,到时候清理起来可就麻烦多了。”碧鳞迎了上来,她的青色裙摆上沾着少许泥浆,显然刚才也没少奔波。她的目光落在月飞手臂的伤口上,眉头微蹙,伸手便要查看。月飞下意识缩了缩手臂,却被碧鳞按住手腕,她的指尖带着蛇妖特有的微凉,动作却很轻柔:“你的伤口虽已服了解毒丹,但仍需用草药敷上几日,免得留下隐患。”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棕色的草药包递给月飞,草药包散发着浓郁的药香,“这是蛇妖族特制的解毒草,捣碎后敷在伤口上,每日一次,三日便可痊愈。你放心,这草药没有副作用,还能滋养经脉,抵消毒液残留的影响。”
月飞接过草药包,指尖触到包上细密的针脚,显然是手工缝制的,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多谢碧鳞族长,若非你及时送来药液,我今日恐怕要栽在那母蛛手上。”
碧鳞摆了摆手,眼神转向崖壁上的缝隙,语气凝重:“这不是谢不谢的事。你可知这毒蛛本不该出现在此处?它们原是极西死域的物种,那里常年被黑暗力量笼罩,毒蛛以腐肉为食,性情凶戾,却从不敢离开死域半步——毕竟其他地域的灵气会灼伤它们的外壳。可如今,它们却被黑暗力量操控着迁移到黑风山附近,还能适应这里的环境,显然是有人在背后策划。”她顿了顿,蛇信快速吐了吐,像是在感知周围的气息,“若我们不能尽快找到幕后黑手,恐怕还会有更多的妖物被蛊惑,到时候妖界的乱象,怕是会比现在更严重。”
月飞点头,他想起之前在树妖谷见到的黑色陶罐,陶罐上刻着的诡异符文与此刻毒蛛身上的黑暗气息如出一辙;还有黑风山出现的黑影,那些被黑暗力量操控的妖物,显然都来自同一股势力。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流霜剑的剑柄:“肖飞兄与雅玲此刻应该还在探查黑风山的山洞,我们需尽快与他们汇合,将此处的情况告知,也好制定下一步的计划。毕竟这毒蛛巢只是冰山一角,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翅膀扑打的声响。只见一只年轻的鹰妖匆匆从密林中跑出,他的左翼上还带着血迹,羽毛被撕扯得凌乱,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碧鳞族长!月飞仙师!不好了!”他的声音带着喘息,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东边的兔妖族领地突然出现大量黑影,看模样,像是之前围攻熊妖族的那些!兔妖族战斗力弱,此刻怕是已经撑不住了!”
月飞与碧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他们本以为清理了毒蛛巢,至少能有半日的喘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