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独臂老妪。
方展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之前在赶路的时候。
何元瑶大致将何家核心人物的底细简略告知。
他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何家五长老 —— 何翠娥。
这位行事向来强势，骨子里有着极强的家族荣誉感，隶属于大长老一脉。
“敢问五长老，晚辈不知犯了什么事，竟劳您亲自出面？”
念头飞转间。
方展脸上适时浮现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疑惑。
“张昊，别跟我演了。”五长老声音冷得像冰，“暗地里袭杀我何家三长老——我真是小瞧你了。”
说着。
她冷哼一声，目光如刀锋般刮过方展的脸，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剖开。
“啊？你说我…杀了三长老？”
方展指了指自已，彻底愣在原地，表情凝固在一瞬间的空白之中。
看着他几乎出于本能的惊愕反应。
五长老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疑惑。
说实话。
她根本不信“张昊”有这个能力杀死何墨渊。
哪怕三长老先前在凌绛雪手中受伤......
哪怕真是遭遇偷袭……
那也绝不是“张昊”这种伪四阶生命层次能够做到的事。
方展并未察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疑虑。
但五长老的这番举动。
反倒让他确信了一件事——
何家，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他杀了何墨渊。
否则，依照他们一贯的行事风格。
早就该直接动手将他拿下了，又何必在这里多费唇舌？
就在这气氛凝滞的片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夫君——”
何元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发髻微松，眉眼间还带着一丝未散的倦意。
待看清房内情形，尤其是面色冷峻的五长老后。
她立刻转头询问道：“五婆婆，我夫君是犯了什么过错，竟值得您如此兴师动众？”
见到何元瑶，五长老紧绷的神色缓和了许多，语气也平静了些许：“元瑶丫头，张昊涉嫌不久前偷袭杀害了三长老，7长老是目击证人。”
“啊？”
何元瑶明显一怔，随即俏脸悄然浮起一抹红晕，声音也低了几分：“婆婆，刚才喝酒后夫君一直与我在一起，乘着酒兴，我们...…怎可能有时间去杀人？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
闻言，五长老一愣，枯瘦的手指立刻搭上何元瑶的手腕，略一探查，脸色微变，低语道：“从体内气息残留来看，你们确实在半个小时前确实行过房事...这...”
她猛地转头，眯起眼睛重新审视方展。
如果说之前她对“张昊”能斩杀何墨渊还存有万分之一的怀疑。
那么此刻。
连这最后一丝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彻底烟消云散。
短短半个小时。
既要来回赶路，还要击杀一位伪五阶强者？
而且是以他这伪四阶的实力？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若此事为真。
她这大半辈子可真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念及此处，她的态度明显平和了下来，再度开口时，语气已不似先前那般凌厉：“让张昊过去自证清白，是大长老的意思。此刻惊雷殿内诸位均已列席等候。无论如何，还是先随我们走一趟吧。”
话音未落。
周围几名守卫立即上前，伸手便要押住方展。
方展目光一凛，周身骤然荡开一股无形气劲，将几人震退半步：“在下问心无愧，自行前往便可，不劳诸位动手。”
五长老瞥了他一眼，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最终只是淡淡道：“随你。”
说罢，转身率先向外走去。
何元瑶望着方展，眼中写满了忧虑。
她来之前其实并不清楚方展究竟做了什么，只是觉察到动静，本能的来替他作掩护。
此时了解情况后。
她基本上已经确认，击杀何墨渊这件事就是方展所做，自然担心他被带到惊雷殿后暴露。
方展迎上她的目光。
轻轻摆了摆手，留下一个放心的眼神。
随即转身，稳步随众人离去。
......
惊雷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冻结了一般。
大长老端坐于上首，面色平静无波，无人能从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出丝毫端倪。
何振曜眉头微蹙，目光中交织着疑虑与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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