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似乎总在不太该出现的地方恰好出现呢。”
琴酒的下颌线绷紧了一瞬,如同拉满的弓弦,他薄薄的嘴唇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冷笑。
那笑意非但没有融化他眼中的冰,反而更添了几分残酷的意味,“鼠患?”
他重复着这个词,声音像砂纸摩擦过金属,“伏特加的失误,我自然会让他付出代价;倒是你。”
他微微俯身,逼近一步,那股混合着焦油、硝烟和冰冷杀意的气息更加浓重地压迫过来。
“贝尔摩德,你什么时候开始,对两只无足轻重的、被伏特加放跑的老鼠,如此关心了?”
琴酒刻意加重了关心二字,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锥,狠狠凿向贝尔摩德那层优雅随意的表象。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白恒敲击桌面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出空洞而单调的回响。
昏黄的灯光在三人之间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如同对峙的猛兽。
空气紧绷得如同拉至极限的弓弦,只需一丝外力,便会轰然断裂。
贝尔摩德脸上的笑意并未褪去,反而更深了,她没有立刻回答琴酒那咄咄逼人的质问。
她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目光重新落回手中那只高脚杯。
杯中的红酒在昏暗中呈现出一种深邃、粘稠、近乎凝固的暗红,宛如一泓刚刚涌出的、尚未冷却的鲜血。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杯脚,动作优雅而缓慢,杯中的液体随之荡漾,在杯壁上留下短暂而诡异的暗红色泪痕。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她凝视的不是一杯酒,而是某种令人着迷的、充满毁灭力量的祭品。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悄然流逝了几秒,每一秒都重若千钧。
随着白恒敲击声的停止,冰冷深邃的目光携带着巨大压力投注到贝尔摩德的身上。
终于,她红唇微启,声音如同丝绸般滑腻,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脊背凉的穿透力,轻轻拂过这片凝固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