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制衣厂和饰品作坊都步入了正轨。
虽然陆羽每天忙得像只旋转的陀螺,但看着账本上稳步增长的数字,以及车间里热火朝天的景象,她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日子充实又有奔头。
果然,赚钱能治愈生活中99%的烦恼。
她现在也没有很想自家男人了,因为压根没时间想。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陆羽刚在办公室和孟丽敲定了一批新样衣的用料,桌上的电话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她随手接起来:“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又带着慌乱的男声,“请问是,是云润谦的爱,爱人陆羽吗?”
陆羽心里突然有股莫名的不安,“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弟,弟妹,不好了,矿上,矿上塌方了,润谦他,他当时正好在下面查看,现在,现在联系不上了,失踪了。”
“嗡”的一声,陆羽只觉得一股冰水从天灵盖浇下,瞬间四肢百骸都凉透了。
眼前猛地一黑,办公桌、文件柜都旋转起来,她赶紧用手撑住桌面,才没让自己软下去。
一旁的孟丽赶紧扶住她,一脸担忧问道:“老板,你没事吧?”
同时,听筒里还传来焦急的“喂喂”声,陆羽用力闭上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刺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乱,绝对不能乱!
她重新拿起电话,声音出奇地镇定,只是微微有些发颤:“具体情况怎么样?救援开始了吗?”
对方赶紧说了一下具体的情况,陆羽回答:“好,我知道了。保持联系,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她在椅子上呆坐了几秒,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又冷又疼。
失踪!塌方!
这两个词在她脑子里疯狂撞击,她不敢深想,怕一想,那巨大的恐惧就会把她彻底吞噬。
她猛地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但还是强撑着走到门口,把张小清喊进来。
然后,她语速极快却条理清晰吩咐道:“小清,我现在必须立刻去一趟黑省。厂里所有事情,你全权负责,按照我们既定计划推进,遇到拿不准的,打电话到矿区找我。
记住,稳住生产,稳住人心。”
交代完,她用尽全力蹬着自行车飞回家。
一路上,阳光明媚,车水马龙,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她不敢想象如果云润谦……不,没有如果,他一定没事。
回到家,她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几件厚衣服和一些必需品,脸色苍白得吓人。
钱氏见状,担心地问道:“小羽,你这是要去哪儿?脸色这么差?”
陆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尽量放平稳,“妈,没事,正好有个业务得去黑省一趟,我也有点想润谦了,到时顺便去他那看看情况。这一趟估计得一头半个月,家里就辛苦你了。”
她不敢说实话,怕老人承受不住。
而钱氏一听儿媳妇去找儿子,眼睛亮了亮。
年轻夫妻,还是不能分开太久,儿媳妇去找儿子,是一件好事。
这么想着,钱氏便准备给陆羽做点吃食,坐火车可以吃。
可陆羽急忙拦住她,让她不用忙活了,自己要赶着出门。
她三两下就收拾好东西,然后立刻出门去给段明弘打电话。
因为段明弘,也是合伙人之一,现在塌方了,她应该告诉他。
段明弘一接电话,陆羽强装的镇定瞬间崩塌了一半,眼圈立刻红了,声音带着哽咽,“表姐夫,煤矿塌方,润谦,润谦他失踪了。”
段明弘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瞳孔骤缩,“什么?!”
他猛地站起来,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你现在在哪?我跟你一起去黑省,现在就去。”
陆羽还想拒绝:“表姐夫,商行和家里……”
“这你都不用操心,我这自然会交代人看好,念琴和孩子有保姆和老爷子照顾。你一个人跑那么远怎么行?那边情况不明,多个人多个照应。我是他表姐夫,也是合伙人,于公于私我都必须去。”
周伟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别啰嗦了,我去弄票,咱们在火车站汇合。”
听着段明弘义无反顾的声音,陆羽冰冷的心终于注入了一丝暖意和力量。
在这个天塌下来的时刻,有这样一个可靠仗义的亲人站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