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欧阳基泽灰溜溜走后，现场的空气仿佛都清新了不少。
陈导再看陆羽时，眼神里已经没了最初的猎奇，多了几分真正的重视。
“陆小姐，我们到那边详谈？”陈导主动邀请。
陆羽点点头，四人走到相对安静的休息区坐下。
陆羽直接切入主题，“陈导，不瞒您说，我对投资电影确实有兴趣，但我更看重的是它带来的附加价值。我可以为《霓虹都市》注入一笔资金。”
然后，她薄唇轻启，说了一个让陈导眼皮微跳的数字，“但我有一个条件。”
“陆小姐请讲。”
“电影里，男女主角所有出镜的服装，必须由我的服装品牌提供。我们可以根据角色设定和剧情需要，为她量身定制所有戏服。
当然，男配角和一些重要女配的服装，我们也可以部分提供。”陆羽语气平和，但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定。
陈导微微蹙眉，这条件有些出乎意料。他担心的不是服装质量，而是导演的创作自主性会受到限制。
这时，王胜川适时开口:“陈导，陆小姐的制衣厂实力不俗，设计也很有想法。您想，如果电影火了，女主角的穿搭势必会引起讨论，这对电影本身也是很好的宣传，是双赢。而且，陆小姐承诺会完全配合剧组的需求，不会在艺术性上掣肘。”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补充道:“欧阳基泽那个人，心胸狭窄，他刚才那么一闹，反而让不少人对陆小姐产生了同情和好奇。若是这个时候传出您与陆小姐合作的消息，话题度岂不是更高？”
陈导沉吟片刻，看了看气度从容的陆羽，又权衡了一下王胜川的话和欧阳基泽那个麻烦精，最终点了点头。
“好！陆小姐是爽快人，我也不是迂腐之辈。细节我们可以让下面的人再敲定，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陆羽微笑着与陈导握手，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宴会散场时，已是夜色深沉。
王胜川坚持亲自开车送陆羽和徐明珠回酒店。
到了酒店楼下，陆羽对徐明珠说:“明珠，你先上去，我有点事想和王总单独谈谈。”
徐明珠会意，先回了房间。
而王胜川心里微动，看向陆羽。
路灯下，她穿着那身改良旗袍，身影显得有些单薄，眼神却无比清亮。
“附近有家咖啡馆还开着，去坐坐？”王胜川提议。
“好。”
两人在咖啡馆临窗的位置坐下，各自点了一杯咖啡，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陆羽用小勺轻轻搅动着咖啡，先开了口，语气是纯粹的公事公办，“王总，海边那个度假村项目，现在进行得还顺利吗？”
王胜川点点头，然后详细地给她介绍了一下进展，心里却因为她这刻意保持的距离感而有些发闷。
说完公事，陆羽才抬起头，看着他，语气缓和了些，“王总，今晚谢谢您。要不是您周旋，和陈导的合作不会这么顺利。还有，欧阳基泽那边，也多谢您刚才想替我出头。”
“举手之劳。”王胜川笑了笑，想让气氛轻松点，“何况，你自己就处理得很好。”
陆羽也笑了笑，笑容却有些飘忽。
她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目光重新聚焦在王胜川脸上，带着一种坦率的真诚。
“王总，有件事，说起来可能有点好笑。我家那个男人，别的都好，就是有点……爱吃醋。”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弯了弯。
“上次您送我的那件旗袍，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虽然没明说，但那几天都没什么好脸色，像个被打翻了醋坛子的小孩儿，哄了好久才好。”
王胜川端着咖啡杯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紧。
陆羽继续说着，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却又透着亲昵，“我就说他真是想多了，王总您这样的人物，什么优秀的女性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对我这样一个有夫之妇有什么别的想法？他纯粹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
她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然后收敛笑容，看着王胜川，眼神清澈见底，一字一句地说:“我跟他过惯了，这辈子，也就认定他这一个了。别人再好，也跟我没关系。”
王胜川听着她这番看似闲聊，实则泾渭分明的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攥紧，酸涩的滋味弥漫开来。
他何等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她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