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知道王倩倩的事后,也是一阵后怕。
果然,这种疯女人真不得不提防。
幸好沈念琴没事,但也因为这事,段明弘现在是无论多忙,都坚持接她下班。
惹得公司里的女同事都很羡慕,有段明弘这么一对比,大家瞧自己的对象爱人都不顺眼了。
陆羽倒觉得段明弘这行为挺正常的,她的原话是:“这是他媳妇,肚里怀着孩子,他紧张她,对她好,不是应该的吗?”
众人:……好像挺有道理的。
顿时,她们看自己的“革命伙伴”更不顺眼了。
诸位“革命伙伴”:……真是躺着都中木仓。
又过了半个月,云润谦准备拉一批货去一趟黑省。
那辆大货车已经装满了收音机、电子表和一些紧俏的电器元件,捆扎得结结实实的,像一座沉默的小山。
明天天不亮,云润谦就要和老姜一起出发,把这车货拉到几千公里外的黑省。
这一趟,云润谦把家里所有的周转资金都押了上去。
如果顺利,今年能过个大肥年了。
但这一趟路途遥远,路况复杂,来回至少得折腾一个半月。
晚上,公婆和孩子们都睡着了。
陆羽便在灶台边忙活起来,她把烙好的十几张油饼用油纸仔细包好,又往一个玻璃罐里装咸菜疙瘩,再用布袋装上煮熟的鸡蛋。
云润谦则是收拾衣物,以及检查贴身藏钱用的帆布腰带。
半小时后,云润谦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陆羽,下巴抵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
他没说话,手臂却收得很紧。
陆羽停下动作,手覆盖在他粗糙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叮嘱道:“路上当心点,别赶夜路。累了就歇,跟老姜轮换着开。”
“知道。”云润谦的声音闷闷的。
“到了地方,想办法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嗯。”
沉默了一会儿,陆羽忽然转过身,仰头看着他,眼睛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凶悍,“我警告你啊,跑那么远,外面花花世界,可不许学坏,不许看别的女人一眼。”
云润谦愣了一下。
陆羽用手指戳他胸口,继续“威胁”道:“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敢沾花惹草,哼哼,我就带着你三个儿子改嫁,让你回来连家门都找不着。”
顿时,这话像根针,轻轻扎在了云润谦心口最软的地方。
只见他脸上的肌肉绷紧了,眼神里瞬间涌上来一种近乎疼痛的委屈和着急。
“啪!”他猛地抬手,不轻不重地在陆羽屁股上打了一下。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嗓门提高了些,带着薄怒,眼圈却有点不受控制地发红。
“陆羽,你这就是成心戳我心窝子。你明明知道我这辈子,就你一个。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他吼完,像是耗尽了力气,一把将陆羽死死按进怀里,手臂箍得她骨头都有些发疼。
他把脸埋在她肩头,呼吸粗重。
陆羽没挣扎,安静地让他抱着。
她刚才那些玩笑话,不过是把心里那份不舍,用另一种方式说出来罢了。
突然,她感觉到了脖颈处一点温热的湿意,心里猛地一酸,反手更紧地回抱住他宽厚的背。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舍不得你走那么远,那么久。”
窗外,夜风刮过树枝,发出细微的声音,而夫妻俩就这么在昏黄的灯下紧紧抱着,谁也没再说话。
他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还是不舍。
夜里,他要了一次又一次,她也尽情配合,似乎要把心里的不舍镶入对方的身体。
第二天,陆羽醒过来,身旁已没人。
她摸了摸旁边的床单,没有一点温度。他应该很早就出发了吧?!
这么多年,他每一次出远门,都是悄悄出发的,从不让她送。
他说,怕她送他,他会不舍,不愿意走了。
“唉!”
陆羽轻轻叹息一声,把心里的不舍按捺住,然后起床去上班。
而云润谦和老姜一路轮流开车,开了九天后,终于抵达黑省地界,此时天地已是白茫茫一片。
路上的艰辛自不必说,轮子陷进雪坑、夜里裹着大衣在驾驶室冻得睡不着都是常事。
但总算一路平安,按着段明弘给的地址,云润谦找到了省城负责“牵线”的龙哥。
龙哥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穿着皮袄,眼神精明。
云润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