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财路?”
“放屁!”
白嘉轩怒极,一把揪住鹿子霖的衣领,“我白嘉轩行得正坐得直,从不赚这黑心钱!
你再敢祸害村里人,我绝不饶你!”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不欢而散。
当晚,白嘉轩在祠堂召集村民,苦口婆心地劝道:“乡亲们,罂粟是毒物,种不得啊!
眼下虽能赚些快钱,可一旦沾上,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
咱们祖祖辈辈靠土地吃饭,绝不能走这歪路!”
然而,鹿子霖早有准备。
他暗中散布谣言,说白嘉轩自己也想种鸦片,只是怕大伙儿抢了他的生意,才假惺惺阻拦。
一些村民将信将疑:“嘉轩哥平日仁义,可这年头,谁不想多挣点钱?”
尽管白嘉轩挨家挨户劝说,仍有不少人偷偷翻出种子,趁着夜色播下。
石头原本坚决反对,可眼见邻居王老五种了半亩,转眼就换了新棉袄,心里也动摇了。
他蹲在田埂上抽旱烟,最终一咬牙:“种!
大不了赚一笔就收手!”
口子一开,再难堵住。
春去夏来,白鹿原上本应是麦浪翻滚,如今却绽开了一片片妖艳的罂粟花。
鹿子霖靠着贩卖种子和收购鸦片,赚得盆满钵满,连走路都带着风。
他故意当着白嘉轩的面,把银钱晃得叮当响,讥讽道:“白族长,您那套仁义道德,能当饭吃吗?”
白嘉轩心如刀绞。
他站在田边,望着昔日勤劳朴实的乡亲们如今满眼贪婪,甚至有人偷偷埋怨他“挡了财路”
,不禁痛心疾首,自责自己当初没有当族长,以至于大家被鹿子霖带偏走了邪路。
仙草见他日渐消瘦,轻声提议:“要不……给浩儿写封信?他在省城见识广,兴许有法子。”
白嘉轩沉默良久,终于提笔。
信中,他将村中变故一一道来,字字沉重。
与此同时,鹿子霖的野心愈发膨胀。
他勾结田福贤,将鸦片贩卖至县城,甚至省城。
白鹿原的鸦片名声渐起,连外村的烟贩都慕名而来。
秦浩收到白嘉轩的信后,眉头紧锁。
他原本以为提前让白家赚到钱,没有白家带头,白鹿原就不会再有人种罂粟,却没想到鹿子霖倒是带头种了起来。
他深知,在利益面前,想要规劝村民们放弃种植是不现实的,只能依靠外力来推动。
“兆鹏,你多久没回白鹿原了?”
秦浩叫住正准备出去打篮球的鹿兆鹏,自从来到西安城后,鹿兆鹏的心也野了,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
“有三四个月了吧,怎么了?”
鹿兆鹏疑惑的问。
秦浩把白嘉轩的信递给他,鹿兆鹏看过之后大惊失色。
“我达能干出这么丧良心的事?”
秦浩冷笑,鹿子霖干的丧良心的事又何止一两件。
“不行,我得回去劝我达和乡亲们回头。”
秦浩拦住鹿兆鹏:“我达都劝不住,你觉得你在村里说话的分量比我达还要重?”
“那咋办?”
“我打算给秦风日报写一篇社论,揭露白鹿原种植罂粟的情况,为了确保内容的真实性,我打算回一趟白鹿原,毕竟眼见为实。”
鹿兆鹏闻言立马道:“我跟你一起回去,这次说什么我都得劝我达回头是岸。”
二人一同向学校请了假,然后往家里赶。
在秦浩的提议下,二人一路从滋水县步行往白鹿村走,沿途的情况让人触目惊心,滋水县附近二三十里倒还好,但是出了这个范围,漫山遍野都开满了“恶之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