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用不着这么客气。
“
水书记一拍脑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自己人!
瞧我忙得都昏头了。
“
一旁的程厂长脸色却有些不自然,他干咳一声:“水书记,我家里还有点事情,就先回去了。
“
水书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冲他点了点头。
秦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
这个程厂长难怪一直到退休也没有升迁,说到底还是目光短浅。
这两年因为女儿程开颜没跟宋运辉谈成朋友,看似对宋运辉亲和,实际上没少在背地里使绊子。
要不然以宋运辉的贡献,早就该提正职了。
“老程爱人最近身体不太好“水书记干巴巴地解释道。
秦浩微微点头:“可以理解。
“
水书记见状叹了口气,将秦浩引到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后,他给秦浩泡了杯茶,沉吟片刻才开口:“雷总,不瞒你说,明年我就要退休了。
“
秦浩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等着水书记继续往下说。
“原本是打算临走前把小宋的级别往上提一提的。
“水书记的眉头皱成了川字:“结果老程硬是不同意。
我也只能是“
“水书记。
“秦浩放下茶杯,直视对方的眼睛,“你退休之后,部里是怎么安排的?“
水书记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老程的年纪大了,上面的意思是让他的徒弟,一分厂的厂长闵忠生来接替我的位置。
老程还是二把手。
“
秦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就是说,明年京洲化工又要城头变幻大王旗了?“
水书记自然听出了秦浩的话外之音,连忙道:“雷总言重了。
不管怎么说,小宋是我们的技术骨干,一车间还需要他坐镇。
不管新上任的是谁,都会重用他的。
“
秦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闵忠生是程厂长的徒弟,程厂长又是二把手,在京州化工经营了这么多年。
闵忠生刚刚上任,肯定要借助对方的力量坐稳位子。
以程厂长今天的态度来看,将来必然不会有宋运辉的好果子吃。
“水书记,“秦浩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我可就这么一个小舅子“
水书记闻言脸色一变,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连忙道:“雷总不至于,我会跟老程好好谈谈的。
“
秦浩只是微笑不语,随后起身告辞。
水书记望着秦浩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当晚,水书记来到程厂长家。
程家的餐桌上还摆着没收拾的碗筷,程夫人见水书记来访,连忙要去泡茶,却被程厂长挥手支开:“你去看看开颜,我跟老水谈点事情。
“
等妻子和女儿离开后,程厂长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茅台,给水书记倒了一杯,开门见山道:“老水,我知道你为什么来。
“
水书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老程,开颜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
可现在年轻男女之间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长辈能做主的“
程厂长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老水,你说我们家开颜哪里配不上他宋运辉?论样貌、论性情,哪一点差了?“
“老程“
“别说了!
“程厂长猛地拍了下桌子,酒杯被震得跳了起来:“他姓雷的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瞧不上我们家,怕我们家拖累他吗?老水你说,我是那种贪财的人吗?“
水书记见他依旧执迷不悟,索性把话直接说开:“老程,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可你儿子跟他媳妇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人家雷总不是没给你们机会,可你看看你儿子儿媳在餐桌上都说了些什么“
程厂长的表情僵住了。
“是,千里两口子是急了点。
“程厂长的声音低了下来,但很快又变得激动:“可那也不至于就把我们家一棒子打死吧?你知不知道开颜偷偷躲在被子里哭了多少回“
“老程!
“水书记猛地站起来,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我怎么以前没现你这么护犊子?明明就是千里两口子的错,你怎么能把过错怪罪到雷总跟小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