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冲着门口的守卫招了招手。
“把那个男的，拖到后院去。”
“先把他十个指甲盖，一个个拔下来。”
“什么时候他妹妹想说了，什么时候再停。”
两个守卫立刻上前，架住陆时衍的胳膊就要往外拖。
“不要！”苏晚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都崩溃了，她扑过去，想拦住守卫，却被独眼龙一把抓住。
“放开我哥！你们放开他！”
陆时衍也在剧烈地挣扎，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王二麻子！你有种冲我来！别动我妹妹！”
王二麻子像是没听见一样，挥了挥手。
“拖下去。”
眼看着陆时衍就要被拖出门口，苏晚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苏晚哭喊着，声音嘶哑，“求求你，别伤害我哥！”
王二麻子示意守卫停下。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苏晚压抑的哭泣声。
“早这样不就好了。”王二麻子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发出清脆的声响。
“说吧。”
苏晚抽泣着，断断续续地，把那个“秘密”又说了一遍。
只是这一次，她说得更详细，更真实。
“……我真的不是故意听到的，是莫瑶别墅的两个守卫换班的时候聊天，我躲在墙角才听见的。”
“他们说，莫瑶根本不信蝎子的话，她一直在偷偷调查她弟弟的死因。”
“还说，她已经查到，当年就是蝎子绑架了她，才害死了小磊。蝎子才是真正的凶手！”
“莫瑶现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在等机会！等蝎子不在基地的时候，她就要动手，给蝎子来个措手不及，替她弟弟报仇！”
苏晚说到最后，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陆时衍看着她，眼神里全是“愤怒”和“失望”，好像在责怪她为什么要把事情说出来。
王二麻子安安静静地听完，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吃完了手里的苹果，把果核扔在地上。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苏晚抬起头，哭着发誓，“大人，我要是说了一句假话，就让我们兄妹俩，不得好死！”
王二麻子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
然后，他站起身。
“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苏晚和陆时衍都愣住了。
“记住，”王二麻子走到他们身边，弯下腰，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今天的事，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
他没有说完，但那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苏晚和陆时衍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小院。
直到跑出很远，他们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屋子里。
独眼龙看着王二麻子。
“麻子哥，这两个人说的话，能信吗？”
王二麻子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信不信，不重要。”
“重要的是，莫瑶，最近确实有些不正常。”
“她把C区的巡逻队，全都调到了A区，说是加强防御。可我的人看到，那些人，全都被她安排在了蝎子大人的仓库周围。”
“蝎子大人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动仓库的人。”
王二麻子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她说她在防我们，可我怎么觉得，她像是在防蝎子大人呢？”
独眼龙倒吸一口凉气。
“麻子哥，你的意思是……”
“蝎子大人对我们有知遇之恩，我王二麻子，绝不会看着有人，在他的背后捅刀子。”
王二麻子转过身，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杀意。
“既然她想报仇，那我就，先送她上路。”
“传我的话下去，让兄弟们都准备好。”
“蝎子大人不在，这个基地，我说了算。”
……
苏晚两人从王二麻子的小院出来。
“他……他信了吗？”陆时衍缓过劲来，问了一句。
苏晚白了他一眼。
“信不信的，重要吗？”
重要的是，他们把钩子放出去了。
王二麻子这种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只要他对莫瑶的怀疑，从百分之一，变成了百分之五十，那这事儿就成了。
“走吧，回家。”苏晚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回家”两个字，让陆时衍心里一暖。
他屁颠屁颠地跟在苏晚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