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奶娃特训”计划,在磕磕绊绊中,竟然真的取得了一些肉眼可见的成效。
在苏晚坚持不懈的“道理”和“实践”双重引导下,陆安安已经能做到拿起那块钢锭而不在上面留下新的指印了。
——只要她心情好的时候。
她似乎也渐渐明白,不是所有东西都跟铝块一样“松脆”,有些“玩具”需要温柔对待。
而陆念,在陆时衍这位“金牌陪练”的引导下,体内溢散的电流也稳定了许多。
这天下午,训练结束。
苏晚正在收拾被陆安安捏得奇形怪状的各种金属“玩具”,陆时衍则抱着女儿,享受着难得的父女时光。
小安安今天表现很好,成功地将一块钨钢合金方块拿起来,又稳稳地放了回去,全程没有动用她那身蛮力。
陆时衍的呼吸,都放轻了半分。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像是捧着一件绝世珍宝,将怀里软乎乎的小人儿抱了起来。
那张总是带着一丝冷冽的英俊脸庞上,此刻,竟然浮现出一抹近乎傻气的、骄傲的笑容。
他坚硬的心,被这小小的、属于他的生命,填得满满当当,软得一塌糊涂。
原来这就是做父亲的感觉。
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他甚至低头,用自已英挺的鼻尖,轻轻地,带着一丝笨拙的珍视,蹭了蹭女儿粉嫩的脸颊。
“安安,我的好女儿。”
男人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门口,倚着门框看热闹的萧寒,手里的能量棒“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使劲揉了揉自已的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已大腿一把。
“嘶——”
好痛!
不是做梦!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那个抱着女儿,一脸慈父光辉的男人,声音都变了调。
“我操!陆时衍!你他妈是不是被掉包了?!”
“你笑得好恶心啊!”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苏晚在一旁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肩膀微微耸动。
【没救了,这家伙彻底变成女儿奴了。】
陆时衍闻声,缓缓抬起头,那温柔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扫向萧寒。
“滚。”
一个字,还是那个熟悉的配方。
可他怀里抱着女儿,这声“滚”字,听起来就像是护食的野狼在龇牙,毫无杀伤力,反倒多了几分滑稽。
萧寒笑得更猖狂了。
“哈哈哈哈!你继续!你继续装!”
“别停啊,再多来点,让我看看威风八面的陆大少是怎么变成绕指柔的!”
小安安似乎很喜欢这种亲昵,咯咯地笑了起来,两只小手抱住爸爸的脖子,依赖地蹭了蹭。
画面温馨得像一幅画。
然而,下一秒。
陆时衍脸上的温柔笑容,僵住了。
他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无法抗拒的温热,正隔着女儿的襁褓和自已的作战服,迅速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蔓延开来。
那温度,熟悉又陌生。
他低下头,看着自已胸前那片迅速变深、不断扩大的水渍,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威严,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骄傲,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被尿了一身。
还是被自已的亲生女儿。
恰好此时,萧寒哼着小曲儿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这历史性的一幕。
他的脚步,顿住了。
他的眼睛,瞪大了。
他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扬。
一秒后。
“噗——哈哈哈哈哈哈!”
惊天动地的爆笑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别墅的屋顶!
“陆时衍!你……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萧寒笑得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眼泪都飙了出来。
这简直是他从星火基地回来后,遇到的最开心的一件事!
比江瑛雪那个疯女人送他一箱子晶核还开心!
苏晚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她转过头,看到陆时衍那副石化的、怀疑人生的表情,以及他胸前那片醒目的“战绩”,也是忍俊不禁,肩膀微微耸动,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陆时衍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抱着怀里那个闯了祸还一脸无辜、甚至还砸吧着小嘴的“罪魁祸首”,感觉自已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他试图挽回一点尊严,声音干涩地解释:“是……是尿不湿的质量问题。”
“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