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伟呢?
不是戴红旗不重视,击倒了刀疤脸但到现在还没有去关注陈伟。
而是因为阿豹的身体真的非常危险,就算此时他已经给他止住了出血点,喂了空间灵液修复体内伤处,但还是需要尽快送到医院进行康复治疗。
另外一处,昏迷的阿飞的伤势也极为严重,需要及时治疗。
不过因为他现在昏迷了,也及时启动他身体的保护机制。使得他现在伤势还暂时可以拖延一下。
就在这时,一声清晰的头儿穿透雨幕进入他的耳中。
戴红旗全身猛然一颤,眼神复杂的看向陈伟。
此时那名光头大汉正用匕首抵着陈伟的咽喉。
而陈伟——脸上带着混合血迹与泥水的笑容,正用兴奋激动的眼神望着他。
戴红旗眼睛再次有些发红。
陈伟右脸颊高高肿起,嘴角开裂,可他的笑容那么明亮。
仿佛不是在阴暗的废弃工厂,而是在阳光灿烂的公园。
他甚至试图举起被绑住的双手向他挥动,却被光头粗暴地按了回去。
"别动!"
当看到戴红旗目光转向他时,光头大汉内心猛然一颤。
他随即厉声喝道,匕首在陈伟颈间压出一道血线。
但陈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依然固执地望着戴红旗,嘴唇轻轻开合。
戴红旗读懂了那个无声的词语——他在让戴红旗不用顾忌他的安危,立即出手干掉光头。
自责瞬间如潮水般淹没了戴红旗。
而且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他那天在游轮上的好心出手帮助了那个扶桑女子后引起的,那女人恩将仇报,将偷盗的东西栽赃到他的头上,导致了日耳曼寻宝会的追杀。
这让他感到极为的自责。
现在阿豹奄奄一息地躺在他怀里,陈伟脖子上架着刀,阿飞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作为他们的带队队长,他失职得彻彻底底!
"放了他。"
戴红旗想阿豹轻轻放在地上,不过看到地面上到处都是水迹和各种元器件以及各种铁钉。他又将阿豹搂住。
他缓缓站起,声音里的杀意让整个仓库库房内的温度骤降。
他左手仍稳稳抱着阿豹,右手垂在身侧,“我可以给你体面的死亡,但如果你坚决要这样做的话,那么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这个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少踏麻废话!"
光头将陈伟提到身前当盾牌。
匕首已经划破陈伟脖子上的表皮,陈伟的脖子上鲜血淋漓,"让我和我兄弟安全离开,否则我割断这小子的喉咙!"
仓库外,闪过了一道闪电!
雨滴变得愈发地密集了。
雨声在废弃厂房外形成一道模糊的帷幕。
戴红旗的鞋子踩在积水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他的左手稳稳抱着昏迷的阿豹,右手自然垂在身侧,但每一根手指都处于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
“我说最后一遍!”
戴红旗的声音像是从极地冰川中刮来的寒风,"放开我的手下兄弟,我给你个痛快。"
光头大汉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匕首再次在陈伟的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
陈伟却出奇地安静,只有眼睛死死的看着自己的队长,里面充满了高兴和喜悦以及激动,却没有半分的恐惧。
"头儿······"
陈伟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突然抬起自己的双手,装作挣扎的样子。
不过,他抬起的手肘却精准地撞在光头持刀的手腕上。
光头手上的匕首微微一偏。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
戴红旗动了。
他左手抱着阿豹,身形却快得如同鬼魅。
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不存在一般。
当他出现在光头面前时,右手已经扣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
"咔吧"一声脆响,光头的腕骨被生生捏碎。
匕首还未落地,戴红旗的膝盖已经重重顶在对方腹部,光头瞬间喷出一口胃液,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
陈伟趁机挣脱束缚,踉跄着向戴红旗伸出自己的双手。
戴红旗右臂一揽,将陈伟身躯稳稳接住。
"没事了,我在这里,已经都没事了!"
当抱住了陈伟的身体时,戴红旗的声音罕见地颤抖起来。
陈伟在他怀里仰起头,肿胀的右脸上还带着血迹,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知道·······头会来·······"
他的声音虽然还是有些说话不太清楚,但还不错。至少能够完整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