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涛眼睛亮晶晶的，“老叔！我们跟你进山！帮你捡柴火！还能……嘿嘿，顺便摘点杨梅呗？你上次答应过的！”
余文泽也在一旁猛点头，一脸期待。
余坤安想了想，也行。余文涛和余文泽两个臭小子也能当个小劳力使唤了，顺便把答应摘杨梅的事完了。
他点点头：“成！就带你俩！其他人老实待着！”
这话一出，其他几个小的立刻撅起了嘴，眼眶瞬间就红了。
好在余母把后院的牛羊牵过来，缰绳塞到几个小不点手里：“走走走！都跟阿奶下地去！”
孩子们这才抽抽搭搭地被哄走了。
砍柴不用进深山，就在村子外围的山坡上转悠就成。
一进山，两个小子不用吩咐，就自觉地弯腰捡拾地上的枯树枝，手脚还挺麻利，顺便把余坤安砍下的树枝归拢好。
余坤安不许他们跑出视线范围，所以俩小子只能在他周围转悠，有柴捡柴，没柴就东张西望找野趣。
还别说，真给他们捡到了些牛肝菌、青头菌这些。村里孩子从小耳濡目染，能吃的菌子他们都是认得的。
等余坤安砍的树枝差不多够一担了，俩小子早就心痒难耐，不停地催促：
“老叔——！好了没啊？你看我们柴都捡这么多了！”
“就是就是！老叔，够了吧？咱赶紧去找杨梅树吧！”
余坤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手上加快速度，就地砍了些柔韧的藤蔓，把散乱的树枝捆扎结实，“催催催！催命啊！等着！捆好就走！”
实在受不了这俩臭小子的碎碎念，余坤安把柴找了地方放好，给他们在前面带路。
这俩小子早有预谋！一听可以走了，立刻从鼓鼓囊囊的裤兜里掏出两个叠得方方正正的大布袋，一下抖开！那架势，一看就是准备干场大的！
余坤安乐了，“哟呵！准备得挺充分啊！”
余文涛得意地笑，“嘿嘿！阿祖说了，杨梅泡酒可香了！我们多摘点，泡酒给老叔你喝！”
余坤安逗他，“哟？小嘴这么会说话？那多说几句好听的来听听！”
“老叔！我们快些走！”余文泽已经迫不及待了。
“跟着我！别乱跑！看着点脚下，当心滑！”
余坤安熟门熟路地领着他们在林子里穿行。
“哇！老叔！快看！刺果！好多！好红！”
没走多远，一片挂满红彤彤小果子的刺藤蔓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刺果酸甜，但籽多肉少，吃起来麻烦，余坤安兴趣不大。
但看俩小子眼巴巴的，只好停下来等他们摘些。
结果这俩小子一摘起来就忘了正事，揪着刺藤，恨不得把整片都薅光。
“喂！你们两个！还摘不摘杨梅了？别耽误时间了，一会儿赶不上晌午饭！”
“摘摘摘！我们要摘杨梅！”两人赶紧把摘到的刺果塞进袋子，小跑着跟上。
余坤安带着他们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向阳的山坡。
这里灌木丛生，几棵枝繁叶茂的杨梅树长在其间，青色、紫红色的杨梅在绿叶掩映下格外诱人。
“哇——！”两个孩子眼睛都直了，不等余坤安叮嘱，就嗷嗷叫着，提着袋子像小猴子一样，噌噌噌地往树上蹿。
“哎！慢点！踩稳了！只准踩粗枝子！细杈子踩断了摔下来我可不管！”余坤安站在树下，仰着头不放心地喊。
“老叔！放心！这么矮的树，闭着眼都能爬！”余文涛骑在树杈上，得意洋洋，“我爬树可是数一数二的！”
“呵呵，怪不得三天两头挨你娘的竹条炒肉！你那裤子，是不是爬树磨破的？”
余文涛脸在树上直跺树枝，“老叔！这么高兴的时候，你提这个干啥！”
旁边的余文泽幸灾乐祸地大笑，“哈哈哈！涛哥！大伯娘上回还说呢，下次给你做裤子，裤裆那块要用旧布头多缝几层！跟小娃儿的尿布片子一个样……”
“余文泽！你个当小弟的，还敢笑话大哥？！”余文涛恼羞成怒，顺手摘下一颗杨梅就朝余文泽砸过去。
余文泽不甘示弱地也摘了颗杨梅反击，“我又没说错！大伯娘就是这么说的！谁让你回回裤子破得最快？大伯娘还说你的破裤子最难补，回回都是裤裆破了！”
“余文泽！你还说！信不信我告诉二婶，你书包是爬树刮烂的，根本不是在学校让桌子角刮破的！”
“涛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下回青柳给我的酸梅粉，我多分你一半！不，一大半！”
余坤安在树下听得津津有味，差点笑出声。
这青柳不就是前阵子嚷嚷着要给余文涛当小媳妇儿的那个瘦瘦小小、总来卖草药的小姑娘吗？
他正乐呵呵地看俩小子热闹，冷不防一颗杨梅精准地砸在他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