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叔,你来啦!”
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地和刚走进院子的余坤清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像一阵风似的跑没影了。
“啧,阿涛他们这是捡到钱了?高兴成这样!”余坤清偏头看着孩子们跑远的背影,这才走过来,一眼就瞅见了余坤安手里的鱼桶。
“哟呵!收获不小啊!听说今天那边水塘子捞鱼,还有人打起来了?”余坤清探头往桶里看了看。
余坤安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两根,递了一根过去:“嗯,场面相当精彩,堪称全武行。”
余坤清接过烟,就着余坤安递过来的火柴点上,吸了一口,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切,你那算什么。我今天看到的,可比这个刺激精彩多了!你想不想知道?”
余坤安面无表情:“不想。”
“啧!”余坤清一脸扫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配合一下会死啊?”
“反正你肚子里藏不住二两油,我不问你也会说。”余坤安太了解他了。
“算你狠!”余坤清吐了个烟圈,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我看见王贵银家那女人,今天又偷偷摸摸跟了一男的!你肯定猜不到是谁!不是王二贵那货!”
余坤安很平静:“我知道不是王二贵,下午打架的时候,那狗逼玩意儿就在现场拉架呢。”
“卧槽!”余坤清惊了,“你居然不惊讶?那女人不止王二贵一个姘头?!你不惊讶!”
“我知道啊。但是关我什么事!”余坤安语气依旧平淡。
“卧了个大槽!你知道?!你居然知道!你知道了都没告诉我?还是不是穿一条裤衩子长大的好兄弟了!”余坤清感觉自己被背叛了。
余坤安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去!谁跟你穿一条裤衩子了?恶心不恶心!再说了,这种破事有啥好说的?”
余坤清摸着下巴,一脸不可思议兼带点猥琐的好奇:“你说这女人也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她……她怎么能应付得过来啊?”
余坤安简直无语,这男人的八卦之心有时候比女人还重:“女人又不是男人,有啥应付不过来的?没听过老话吗?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卧槽!安子!不愧是你!还是你牛!话糙理不糙!”余坤清佩服地竖起大拇指,然后又忍不住,“所以你真不想知道我今天看到那男的是谁?你肯定猜不到!是王平山!啧啧,老王家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净出这种……”
“我说你是不是有啥毛病?你一天天老盯着那女人干嘛?你不会是对她有啥不该有的心思吧?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犯糊涂,我肯定大义灭亲,第一个去举报你流氓罪!就是不知道举报有没有奖励。”
“你大爷的!乱放什么屁!”余坤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我他娘的就是恰好路过,是这些破事非要往我眼睛里撞!我能怎么办?我还嫌脏了我的眼呢!”
“真的?你确定你不会哪天脑子一热,犯个流氓罪?”余坤安故意说。
“我犯你大爷!老子眼光高着呢!”余坤清气得脸都红了。
“你们在说什么流氓罪?”王清丽端着个洗菜盆,疑惑地看着拌嘴的两人。
“呃……没什么!没什么!那个……嫂子,要吃饭了啊?我也回家吃饭去了!”余坤清支支吾吾两句,快步走出了院子。
正好余母从屋里出来想喊人吃饭:“哎,阿清不留下来吃晚饭啊?都做好了……”
话没说完,只看到余坤清出院子的背影。
余坤安忍着笑:“他吃饱了。”
余母更加疑惑:“他吃什么吃饱了?刚刚不是说回家吃吗?”
余坤安耸耸肩:“瓜啊!吃瓜吃饱了,还撑着呢!”
余母:“……?”
……
夏夜的院子里,刚吃完饭的余文涛几个孩子,一边挥舞着手臂驱赶蚊子,一边兴奋地听着余大嫂她们商量明天上山捡菌子的事。
余坤安靠在竹椅上,懒洋洋地伸直了一条腿,把裤腿卷到膝盖以上。
今天下午在水田里捞鱼,小腿不知被水下的石头还是枯枝划了道口子,当时在水里泡着没太在意,现在歇下来,伤口反而传来一阵刺拉的痛感。
王清丽从屋里拿出碘酒和一小卷纱布,看他正用手去摸伤口,轻轻拍开他的手:“别乱摸,手上不干净,感染了更麻烦。我给你消消毒,好得快些。”
余坤安顺从地把腿伸到王清丽跟前,看着她蹲下身,蘸饱了棕褐色的碘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道发白的伤口。
碘酒触碰到伤口,带来一丝凉意,随即是轻微的刺痛。他低头看着王清丽专注的侧脸,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媳妇儿,”余坤安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要是没娶到你,这辈子可怎么办啊?”
王清丽正专心处理伤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