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了大家的视线,小声找补道:“我,我就是觉得有点兴师动众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张彩虹已经先一步瞪起了眼睛,语气里带上了点阴阳怪气的感觉,“你不想来就说没空就好了,又没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
蒋娅娅赶紧拉了拉张彩虹的胳膊,打圆场道:“哎呀好了好了,瑞兰可能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就是表达方式有点问题。”
但她看向张瑞兰的眼神也带着不赞同。
张瑞兰觉得自己委屈,但是她不想解释。
本来就是啊,开个小店而已,能不能赚钱还不知道呢,有必要把所有人都叫来吗?这不是炫耀是什么?
哦,大家都是打工的,就你一个人开店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把认识的老乡都叫过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深看着张瑞兰那副有些窘迫又强自镇定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最终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接了一句:“好了,大家都是随口一说,走吧,地铁站到了。”
几人在地铁站口略显尴尬地分了手,各回各家。
这时谁也没想到,张瑞兰之后还会做出更令人费解的骚操作,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林深依旧忙碌着上学,上班,闲暇之余逛街吃饭,和李俊航腻腻歪歪。
这期间她一直等着。
等着下一次“碰巧。”
一直等到了年底。
一直到学校放假,公司年底收尾工作结束,“巧合”
都没有再生。
秦致远又一次消失了。
林深便收拾行李回家过年。
好家伙,以前还有很多平房的村里,一下子几乎都起了楼。
最矮的也是2层小楼。
还有像林深家这样的五层楼,六层楼的。
回到家里,她给了掌管财政大权的母亲陈艳五万块钱作为家用和过年开销,又塞给父亲林广两千块当零花钱。
给妹妹林柔的,则是一个6666元的大红包。
给陈艳和林广的是现金,这时候手机支付还没开始普及,小地球都还没研出来呢。
给林柔的是转账。
她在学校花钱,用多少取多少方便。
林柔如今却不肯像以前那样爽快收下了,推拒道:“姐,真的不用了!
我现在自己能赚钱了!”
她脸上带着小骄傲,“我们学校附近新开了家奶茶店,我在那儿做兼职,都当上副店长啦!
每天就去两三个小时,一点也不累,还挺好玩的。
而且现在有工资加整店提成,一个月能拿35oo多呢!
我都不用跟爸妈要生活费了。”
奶茶店?
哦,林深想起来了,她开的,林柔当时非要做兼职打工,她怕小姑娘被骗,干脆就叫卢艳霞搞了个奶茶店,做成连锁品牌。
第一家店铺就开在林柔学校附近,方便林柔“找工作”
来着。
现在也算是小有规模了。
林深笑眯眯地说:“你自己赚的是你自己的本事,姐姐给的是姐姐给的,不一样的。”
“而且这个钱可不是让你全当零花钱的,你之前不是说想考驾照吗,就当考驾照的钱姐给你报销了。”
一边的陈艳感叹道:“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哈,赚钱都比我们容易。
难怪人人都盼着孩子好好读书考大学。”
他们两口子在工厂流水线上辛苦一个月,一个人也挣不到三千五。
林广也同意道,“还是读书好!”
不过林广觉得主要还是他女儿出息,“也不是每个大学生都这么有本事的,你看那谁谁谁,还有谁谁谁,孩子也上大学了,三天两头就抱怨在学校花销大,一个月给12oo还不够,这都一个人半个月工资了不够孩子一个人花的。”
陈艳点点头,“那是,我女儿就是比别人出息。”
说的林深和林柔都不好意思了。
这个年过得热热闹闹的。
到了大年初一,家里就更热闹了。
自从她们姐妹俩一个在京城读书,一个在魔都上大学,家里过年时总是格外热闹,邻居都爱来串门。
上午,街坊邻居们过来喝茶聊天,打听大城市的新鲜事。
也有人看林深差不多年纪了,开始真真假假的开玩笑似的说要给她介绍对象。
“林深啊,在京城读书,有没有谈个对象啊?”
张婶嗑着瓜子,笑呵呵地问道,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林深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一个大妈就抢过话头,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哎哟,林深这么漂亮,在大学里肯定不少男同学追吧?”
“不过啊,我可得提醒你,找对象可得擦亮眼睛,外地人哦,心眼多的去了。”
“就是就是!”
有人拍着大腿附和,“还是得找知根知底的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