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林深上秦致远的课更加认真了。
手底下的员工都是专业人士,自己一个当老板的也不能啥都不懂不是。
还要准备保研的申请。
唐佳也准备保研,正在努力拉学分。
汪明童也正在准备出国留学的事儿。
最后唐佳送来的那两只鹅,被她分了好几次,或者炖汤或者直接卤了,带回学校三个人分了。
学业和初创公司已占据了她全部精力。
京城三月的风,还带着料峭寒意,刀子似的刮过脸颊。
林深刚从公司那间暖气开得过足的会议室出来,身上只穿了件薄羊绒衫,被这冷风一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哎,以前都是穿厚厚的羽绒服的,现在卢艳霞不让穿,她也只好学着“美丽冻人”
了。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下午四点刚过,天色还早,足够她慢慢溜达,等走累了再打车回去。
高跟鞋踩在写字楼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出清脆规律的“哒哒”
声,在空旷安静的一楼大厅里显得有些突兀。
她快步穿过旋转门,没有暖气的户外,冷风冻得她一个机灵,林深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
刚走下门前几级台阶,一个身影突兀地横插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个陌生男人。
三十岁上下,穿着件洗得白的深蓝色夹克,头油腻地贴在头皮上,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紧张和强装凶狠的别扭表情。
目光闪烁,表情猥琐,不是好人。
林深瞬间就在心里做了判断。
“林女士是吧?”
男人声音压得很低,华国话并不是很标准,带着点林深不知道在哪儿听过的地方口音,“有点事儿,找你谈谈。”
林深脚步一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她迅扫视四周——写字楼门口人来人往,保安亭就在不远处。
心下稍安,她语气冷淡,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抱歉,我们好像不认识,我现在忙,没空”
说罢,她侧身就要绕过对方。
“等等!”
男人急了,声音拔高了一瞬又立刻压下去,带着一丝急切,他从夹克内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手指有些哆嗦地抽出一张照片,几乎是怼到了林深眼前。
“看看这个!
林女士也不想让这东西……传得满城风雨吧?”
最后这句话,男人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威胁”
两个字。
林深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瞳孔骤然一缩。
照片的拍摄角度极其刁钻。
背景是“万和苑”
那古色古香的雕花木门,画面里,她正微微侧身推门出来,而秦致远教授则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似乎正低头整理袖口准备跟上。
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前一后离开餐馆的场景,但在刻意的抓拍角度下,两人身体的轮廓在光影里被压缩得异常接近,秦教授低头的样子,竟像是从背后轻轻环抱着她、姿态亲昵地一同出门。
……林深抬眼,歪头,追求勾起一抹笑,目光却是如冰锥般刺向眼前的男人:“谁让你拍的?想干什么?”
男子被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有点头皮麻。
只是一瞬又忍不住在心中狠狠的呸了一声。
x的!
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小丫头片子,自己怕个毛!
随即又强撑着挺起胸膛,努力让自己显得凶狠:“谁拍的不重要!
林女士是聪明人,跟我们走一趟吧?找个安静地方,咱们‘好好’谈谈。”
他刻意加重了“好好”
两个字,眼神里闪烁着贪婪和一种下流的暗示。
林深眨眨眼,“如果我说不去呢?”
“不去?”
男子晃了晃手中的信封,“那哥们要是不小心手一抖,把这些照片啥的到处都是,那可就没办法了。”
“这样啊……好吓人哦,”
林深耸耸肩,“那你就带路吧。”
她倒要看看,这幕后是谁,又想玩什么把戏。
男人见她如此干脆,反倒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狞笑:“这就对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转身快步走向写字楼旁边一条狭窄的、堆满杂物和垃圾桶的消防通道。
他走在前头,林深走在后头。
她不动声色的掏出手机,给qq置顶的李俊航了个111。
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手机放回口袋。
通道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垃圾腐烂的酸馊味。
穿过这条不足五米的小道,后面连接着一个更为隐蔽、几乎被周围高大写字楼完全遮蔽的死胡同。
胡同不长,尽头是高高的围墙,堆满了废弃的建筑板材和蒙尘的破旧广告牌。
此刻,胡同里已经站了四个人,个个膀大腰圆,穿着廉价的运动服或夹克,眼神浑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