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军入宫的,又一直在宫里处理事务,真没地方换衣服。
“怎么?宫里难道还有我能穿的衣服?”
刘备的口气变得冷漠了许多:“还是别耍这种心眼了吧,分不清轻重缓急吗?若是我不在场,你以为就凭你自己,能让百官承认陛下遗诏?”
赵忠低头喟叹,扶着太后的胳臂向殿中走去。
太后转头看了看四周,所有的黄门都低着头,没人动弹。
刘备和牵招一左一右,各持手戟,像护卫般走在了太后身侧。
赵云留在偏殿护着刘协。
“入朝……”
午时两刻,德阳殿大门终于打开,黄门在殿前唱入,朝鼓响起。
百官不再议论,鱼贯入殿。
……
“朕以眇身承洪业,托万方于兆民,兢兢业业,夙夜忧勤,惧不克其负,以坠先祖明德。”
“今遘疾弥留,恐不复起。天命有终,人之大期,虽圣贤不能免,况朕薄德乎?”
“皇子协仁孝温恭,天资聪睿,当宜嗣大统,以奉宗庙之祀,抚临亿兆之民。”
“左中郎将刘备忠勤体国,持诏辅政,靖安国难,匡扶社稷。”
“内外文武,宜各尽乃职,勤修本业,无负朕命。”
“丧礼务从俭约,毋妨民事。”
“此诏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
太后在殿内展着诏书,赵忠宣读着遗诏内容。
朝堂百官人人震惊,但都守规矩,听诏令时没人出声,毕竟黄门署之前通知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明示过有遗诏。
但当刘备出来接诏的时候,朝堂上‘嗡’的一下闹腾开了。
“长幼有序,陛下长子尚在,为何扶立幼子?辅政靖国,竟以区区左中郎将?”
崔烈最先发难:“此诏不合法度,当封还!”
崔烈之前因病免职,但并没有离京,眼下病愈,仍复为廷尉。
他倒是没说什么伪诏,毕竟这是太后拿出来的诏令,只说不合法度。
刘备没说话,但牵招出来站到了百官面前。
“崔廷尉,你身为廷尉,难道不知纲纪?长子尚在?陛下重病弥留时,所谓的长子在哪儿?”
牵招逼视着百官:“且唯有谏议大夫可封还诏令,但家师为救幼帝已身故……你是打算不尊诏令?”
崔烈看到牵招铠甲上的血迹,犹豫了一下,又出言道:“披甲入殿,此乃谋逆之……”
话没说完,牵招上前一步,崔烈立刻闭上了嘴,猛的后退几步,坐倒在地。
“左中郎将奉诏靖难,国有奸贼,当以甲胄刀兵守护幼帝以防奸人再度谋刺……”
牵招手戟指到了崔烈面前:“崔烈,你身为廷尉,却不查问昨日谋刺幼帝者,今又拒陛下诏令,必有大逆之心……来人!将此贼羁押查问!”
殿外玄甲骑入内,走向崔烈。
“且慢……”
尚书令卢植皱着眉头出列:“此诏未入尚书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