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张飞关羽等人,随后盯着刘备问着:“如今朝廷军队已欲对我等赶尽杀绝,玄德君还孤身来此,不怕落罪吗?”
“你又没法举告我,我能落个什么罪?再说,若是我能带回甘陵王,那还有功呢……”
刘备摇了摇头,使劲把拒马挪开一个缝,抬脚便往张梁身边走。
张梁身后的黄巾力士有些骚动,张梁挥手让他们退去,自己也迎上前来:“玄德君果然如大贤良师所言……若这天下皆是玄德君这般官员,这天下又何至于此……”
刘备点了点头:“天地人皆不公,备知道。其实赶尽杀绝也不是天子之意,大贤良师应该是明白的。”
“大贤良师确实说过,天子是天子,朝廷是朝廷……但对于我等而言,没什么区别。”
张梁低声说着。
确实是没区别,天子只能诏令军队平叛,却无法约束军队的具体行为——诏令如今还能有用,其实都是因为刘宏没让三个中郎将得到完全合适的领军名义。
卢植本该领北军五校,却实领三辅郡兵;皇甫嵩左中郎将应领三河骑,却领了北军五校;朱儁本该领三辅郡兵,但却领了三河骑。
这和张角三兄弟一样错位。
刘宏故意这么安排,使得军队与将领相互约束,如今看来倒也有点效果,至少现在三支部队都能调动,但也仅限于能调动了。
“卢将军此时并无赶尽杀绝之意,若你们现在离去,还是有机会的。”
刘备转头看了看张梁:“我现在是甘陵都尉,只要能释放甘陵王,入甘陵为民,我便能护甘陵之民,还能分田地安置他们。”
“便如西河一般?玄德君好意某明白,但这需要大贤良师决断。”
张梁也转头看向刘备:“而且……吾门弟子,恐无人愿离大贤良师而去。”
“带我去见大贤良师吧,如今我这里可以活更多人,大贤良师也有此意的。”
刘备知道,黄巾不信朝廷,只信张角,想让他们离开张角去其他地方,恐怕就连张角本人都很难操作。
“大贤良师如今已不便见客了……”
张梁脸上有了一丝苦涩之意。
“病得很重吗?”
刘备皱起了眉头:“那便赶紧带我去。”
“玄德君,某不能带你前去……玄德君之意,我自去报之大贤良师亦可。”
张梁很犹豫的看着刘备,随后又看了看桥上的张飞等人,还回头看了看他自己身后的黄巾部众。
刘备叹了口气,取下头盔,低头从怀里摸出一块黄布,当着张梁的面扎在发箍上:“带我去吧,故友病重,我必须见他最后一面。”
上次与张角见面,张角用面巾捂着脸,刘备只觉得眉目眼熟,但没能见到他的模样。
但刘备知道在哪儿见过。
是在涿县十里亭……不是与自己做生意的那个中医,而是在十里亭做饭的一个无名道人。
那时刘备一直是靠十里亭的道人制作吃食的,那道人没说过话,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但刘备让驰刑士给流民分发粟米饼的时候,从他手里取过很多次干粮。
这确实是故友,刘备在十里亭吃过很多次张角做的饭。
张梁本不想带刘备去见张角,但见刘备都自扎黄巾了,便也只好带刘备进了广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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