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点了点头:“这郭典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卢将军也不至于让我来此……倒是那沮授,我得去见见。”
“郎君要见沮授倒是容易,但要让他相帮却不容易……”
张郃眼下已经过了西河武选,正式成了刘备手下斥候长,也改口称郎君了。
“不需要他相帮……我是来帮他的。”
刘备摇头:“儁乂且持贴拜访,就说刘玄德来此讨贼,问沮别驾可愿护佑乡民。”
张郃有点不明白:“郎君何不以帮郭典为名?沮授刚硬,不好交往的……”
“若是以帮郭典为由,只怕巨鹿所有人都会与我为敌。他们不敢害郭典,但却必然恨郭典……”
刘备拍了拍张郃的肩:“那沮授虽说眼高于顶,但若是为了谋郭典,想来是愿意与我结交的。”
……
次日,刘备在广平城外见到了沮授。
“如今四面皆有贼,唯广平无贼……刘长史来此处讨何贼?”
沮授确实如张郃所说,颇有些看不上刘备的意味,态度很是冷漠。
“沮别驾何必明知故问?别驾久居广平,想来也知道为何巨鹿全郡皆投黄巾……人无粮可食,自然要寻有粮之处活命。如今广平之民还没逃尽,此当是别驾之功……”
刘备面带微笑主动上前:“但广平有患,若大患不除,此地恐早晚落入黄巾之手,别驾以为呢?”
“你是说黄巾会来破城寻粮?卢将军此时就在广宗,离此不过一日行程。”
沮授冷冷的瞟了刘备一眼:“皇甫义真与朱公伟此刻领天下精锐在兖州,不日亦可破颍川贼提师北上。即便黄巾来攻,我等固守广平待援即可,何来大患?”
“沮别驾何必自欺欺人?卢将军会不会来救广平,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卢将军巴不得黄巾取了广平城内某人首级。黄巾消了怨怼,才更好招抚……”
刘备轻笑一声,递给沮授一份军情简牍:“至于皇甫将军……他一时半会怕是来不了。”
那是卢植军中得到的情报,右中郎将朱儁在颍川被黄巾大方波才击败,退守长社,被波才围困。
左中郎将皇甫嵩领北军五营前去营救,波才假意撤离,放皇甫嵩入驻了长社城内,随后又聚拢数万黄巾四面进逼,重新围了长社。
波才这组织力与指挥水平相当可怕,两位将军此刻一同被困于长社城中,骑兵和甲士的野战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一时半会怕是难以破敌。
沮授接过情报看了看,颇有些难以置信:“朱公伟当年仅率家兵便大破交州叛军,旬月之间便平定交州,此等名将提领三河骑军,竟会被黄巾所败?”
“朱公伟刚烈暴躁,只知征伐,不行招抚,三河骑兵虽强,但也抵不过十万黄巾拼死相抗。”
刘备淡淡的说道:“卢将军以沟壕断绝广宗,大行招抚之策,这正是速定天下之法。黄巾毕竟与蛮人叛逆不同……卢将军也与恶官贼吏不同。
“沮别驾,备受卢将军所迫,要寻粮以免罪;卢将军也要寻粮以供军需,且要招抚黄巾;而黄巾……也要寻粮求活。”
“而此刻,唯广平有巨鹿府库之粮……沮别驾,广平是你的家乡,但却不是郭典的家乡,他不在乎广平会不会被打城白地……我话至此,请别驾自做打算吧。”
沮授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看向刘备:“君待如何行事?”
“我只是为了取粮以供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