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地边军全都后撤了,都是为了减少粮食消耗。
而同样,郭勋带来的诏令上,鲜于辅、王门、徐荣,以及张纯,无一例外所有人都落了统一的批文——遇战不前,弃土失地。
但问题在于……
这诏令没有公开。
既没有在朝堂上公开,也没有向幽州各郡县宣诏,而是新任幽州刺史郭勋直接带来的,与郭勋一同抵达蓟县的,还有护乌桓中郎将宗员。
由于刘虞和邹靖是先论罪去职,随即便囚车入京,他们没法派人传消息,当时刘备和牵招都在冀州接乐隐一家,也无法得知。
但刘虞和邹靖显然都明白,能一口气把涉及乌桓与鲜卑事务的所有武官全都撸掉,这种大手笔去官的操作,只能来自天子。
所以他俩没反抗,只给刘备写了求援书,随后交出了假节与印绶,上了囚车。
刘备知道他俩的意思,这是想让自己保住护乌桓校尉本部,也想办法保住他俩这几年的成果。
同时,有刘备领军为外援,他们才好脱罪——求援是这个求援,不是带兵入蓟县。
因为这玩意是当着郭勋的面写的,那幽州刺史的印鉴,是郭勋盖的。
但刘虞和邹靖老老实实入了京,其它几个胡骑督可没这么老实。
左沅得到的情报是:
鲜于辅直接弃了官;
王门领军出塞不知所踪;
徐荣带兵入了辽东偏远山区,找不到人;
张纯倒是仍在渔阳,但同样直接弃官,随后调家兵封锁了道路,还让原本驻于渔阳北部的乌桓突骑驻扎到了渔阳南部……
同时,朝廷还有另一份公开的诏令,任命宗员为护乌桓中郎将,作为卢植的副手带兵讨伐黄巾,这份诏令刘备是收到了的。
护乌桓中郎将和护乌桓校尉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临时督领关系。
中郎将是战时临时任命的指挥官,属于钦差,是负责专项任务的差遣,不是常设官职,仗打完通常就会取消。
而校尉是常设的营府管理职务。
遇到平叛镇压之类的专项战事,就会临时任用中郎将,制定平乱的战术策略。在打完仗之前,只要中郎将还存在,各校尉就得服从军令。
某某中郎将,其实就是作为某某军队的临时指挥官,指挥各部校尉打仗。
卢植被拜为北中郎将,领北军五营。
宗员这个护乌桓中郎将,则是领邹靖与四部胡骑督。
但若是按照郭勋手里那份诏令,邹靖和四部胡骑督都应该落罪入京或者就地免职——鲜于辅那种自动离职也算就地免职。
各部没有了实际管理者,其实宗员是没法指挥军队的。
宗员曾短期担任过护乌桓校尉——那是在邹靖担任此职务之前,也就是大汉刚被鲜卑檀石槐击败后不久,但仅仅任职两个月就‘因病离职’了。
不知道这病是真是假,反正当时乌桓的情况确实恶劣,自动生个病也是正常的……其实算上路程,他相当于刚到幽州就‘病了’,压根没和乌桓人打过交道。
邹靖本部汉军只听邹靖本人调遣,乌桓突骑也只认邹靖和刘虞,有邹靖和刘虞在,宗员才能真正指挥护乌桓校尉部——其它各部胡骑督那里也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朝廷的两份诏令其实是有冲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