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博一把抓住赵丽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赵丽疼得叫出声:“你敢走?
今天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赵丽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
手腕却被他越抓越紧,很快红了一圈,像勒了道红绳。
她看着高文博狰狞的脸——
他的眼里只有怒火和逼迫,让她害怕。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高文博的手背上。
冰凉的触感让高文博的手顿了顿,却没松开。
“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赵丽哭喊着,另一只手用力推他的胸口。
“疯子?”
高文博突然抬手,一巴掌甩在赵丽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连水晶灯的光晕都晃了晃。
赵丽被打得偏过头,嘴角很快渗出了血丝。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高文博。
高文博的手还悬在半空,眼神里满是狠厉:“你再跟我说一句不干。
我就打你第二下!”
赵丽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不敢再反抗。
她知道高文博说到做到,她被打怕了。
高文博见她不说话,才松开手。
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牛皮信封,扔在茶几上——
信封没封口,崭新的钞票露出来一角。
红色的纸钞在灯光下泛着光,却像块烫手的山芋。
“这是最后一次。”
高文博语气缓和了些。
却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三天内,我要看到财务处的‘账实不符’报告。
把赵长天上个月审批的那笔‘智慧养老设备采购款’做手脚。
让它看起来像是被挪用了五十万。
不然,后果自负!”
赵丽盯着那十万块,手指蜷缩起来。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红印。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眼泪落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很快又被地毯吸得无影无踪。
高文博见她妥协,满意地笑了笑。
转身走向卧室,没再管她——
他累了,只想赶紧睡一觉。
等着29号体验日那天,看赵长天栽跟头。
卧室里很快传来他的鼾声,震天响,像头沉睡的野兽。
赵丽坐在沙发上,看着地上的礼盒,又看了看茶几上的十万块。
突然起身走进卫生间。
她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啦啦”地泼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镜子里的女人,嘴角带着血丝,左边脸颊红肿着。
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脸色苍白得像个鬼——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想起上周林雅琴在人事处开会时说的话。
那天林雅琴穿着灰色西装,戴着黑框眼镜。
语气严肃却温和:“黎光欢迎大家举报违纪行为。
只要证据属实,不仅有五万到五十万的奖励。
还会绝对保护举报人的安全,绝不会让举报者受到报复。”
那时候她只当是句空话。
可现在,这句话却在她心里晃来晃去。
赵丽擦干脸,从毛巾架上扯了条干净的毛巾。
轻轻敷在红肿的脸颊上。
她走出卫生间,回到客厅,蹲下身。
把茶几上的十万块塞进化妆包——
她没打算真的帮高文博搞财务数据,却也没打算立刻举报他。
她需要时间,需要想清楚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还能保住自己和家人。
凌晨一点,高文博还在熟睡,鼾声震天。
偶尔还嘟囔着“赵长天”“项目”的字眼。
赵丽轻手轻脚地拿起自己的包,没敢开灯。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孤寂的闷响。
像在为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敲着最后的丧钟。
她走到电梯口,按下下行键。
看着电梯门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一次,她不能再任由高文博摆布了。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她走进去。
转身按下“1”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上。
把那间充满争吵和压迫的房间,彻底关在了身后。
翌日,广市的11月已带了些凉意。
早晨7点50分,黑色帕萨特稳稳停在黎光物业总部大楼前。
车门打开,赵长天颀长的身影率先踏出。
走进总部大厅,前台小姑娘立刻起身问好。
声音比往常更显紧张:“赵总早!岑处长刚才让我转告您。
她在18楼信息处等您,说有紧急情况。”
赵长天脚步未停,只淡淡“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