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地招呼着路过的行人,给这清冷的雨夜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随着他们的漫步,话题也渐渐从过去的艰难岁月,转向了对未来的憧憬。
苏羽昕眼中闪烁着光芒,说道:“我希望以后能有一个温馨的小家。
能有足够的时间陪伴母亲,带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为我操劳了一辈子,也该好好享受生活了。”
赵长天认真地听着,说道:“一定会的,你这么孝顺,愿望一定会实现。”
路过珠江长堤的骑楼廊檐下时——
苏雨昕忽然驻足,弯腰解开黑色高跟鞋的细带。
赵长天听见皮革摩擦的轻响。
下意识转头,目光恰好掠过她足弓的弧度——
那道曲线从脚踝延伸至脚趾,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脚要透气,不然会闷出茧子。”
她将高跟鞋拎在指尖,鞋跟在夜风中轻轻摇晃。
“长天,你知道岭南女人为什么喜欢穿木屐吗?”
他喉头微动,视线从她的脚趾移向远处江面:“为了防雨?”
“不全是。”
她赤足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嗒嗒”声,“木屐与石板相叩,像是给脚步写诗——
你听。”
她轻轻踱步,“‘嗒嗒’是平仄,‘空空’是韵脚,比高跟鞋更有味道。”
“长天。”
顿了顿,她问道,“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最美?”
他愣住,目光落在她的足背上——
那里沾着片细小的茉莉花瓣,不知是从谁家窗台飘落的。
“女人的美...”
他稍加沉吟,“该是自在的,像松花江的水,该急则急,该缓则缓。”
“太笼统了。”
苏雨昕轻笑,弯腰捡起块鹅卵石,在掌心抛接,“美分很多种——
有锋芒毕露的美,像审计报告里的红笔批注。
有润物无声的美,像滨江花园的夜来香。
还有...”
她忽然将鹅卵石扔进江里,溅起的水花湿了她的脚踝。
“还有让人不敢直视的美,像月光下的...赤足。”
赵长天的心跳漏了半拍,她最后两个字轻得像江雾。
却精准地撞进他的耳膜。
“羽昕,你这是在考我?”
“算是吧。”
她转身看他,月光给她的睫毛镀上银边,“比如现在,你觉得我这样...美吗?”
江面上漂来几只孔明灯,苏雨昕的倒影在涟漪中破碎又重组。
赵长天望着她的眼睛——
“你很美。”
他轻声说,目光下移至她白皙的赤足,“美在敢在珠江边脱下高跟鞋。
露出别人藏了一辈子的东西。”
“什么东西?”
“真实。”
苏雨昕忽然走近,她的赤脚几乎要碰到他的皮鞋尖:“长天,你知道吗?
女人的脚和心一样,都需要被看见。”
“被谁看见?”
“被...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