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看,是份《黎光集团审计部公章使用台账》。
2012年6月的“停用登记”栏赫然有杨明辉的签名——
这是王崇仁今早从集团总部保险柜紧急调取的原件。
“林董,”高明匆匆走来,“广市传来消息。
苏羽昕在陈立明办公室发现了《松鹤图》的出境报关单。
日期是2012年7月16日,报关人签名是周——”
“周董事。”
林悦替他说完,将台账复印件塞进证物袋,“走吧,该给张律师看看这个了——
还有,通知赵总,庭审结束后——
我需要他以临时负责人身份签署《跨国证据调取申请》。”
庭审重新开始,林悦展示公章台账:“各位可以看到——
杨明辉亲自登记了公章停用。
但随后又用伪造公章出具审计报告——
这是典型的‘监守自盗’。”
张涛哑口无言。
仲裁员宣布休庭,择日宣判。
林悦收拾证物时,手机震动——
赵长天发来消息:“王董刚告诉我。
国资委巡视组已进驻集团总部。
要求审计部配合调查‘高系’资金链。”
她回复:“赵总,庭审时张涛提到你的临时身份。
说明上海有人在放风——
下午的人事竞聘,你得亲自压阵。”
赵长天迅速回复:“我让苏羽昕准备了‘三方会签’的现场演示。
用基层民意堵住他们的嘴——
顺便,试试新拿到的‘临时负责人’调查权。”
审计组办公室,赵长天挂断与林悦的通话,转头看向苏羽昕:“陈立明的报关单上——
有没有老书记的关联信息?”
“没有!”
苏羽昕递过复印件,“但报关单的备注栏写着‘艺术品捐赠’。
接收方是瑞士某基金会——
而该基金会的理事名单里,有周董事的英文名。”
赵长天皱眉,打开电脑调取老书记的警告信:“2012年7月14日——
老书记警告高海文收手。
7月15日,高海文转移资金、竞拍《松鹤图》。
7月16日,周董事报关出境......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毁灭证据行动。”
苏羽昕点头:“赵总,下午的人事竞聘。
高系余党可能会拿你的身份做文章——
要不要让林雅副部长提前准备授权文件?”
“不用,”赵长天冷笑,“就让他们闹——
闹得越凶,越显得心虚。
何况......”
他举起手机,展示王崇仁刚发来的短信,“王董给我开了‘特事特办’绿灯。
下午可以调用上海总部的加密档案。”
沪市,集团总部审计部档案室。
林雅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1998年股权分配表的隐藏文件。
文件末尾,老书记的签名旁盖着“黎光集团监督股权专用章”。
与赵长天今早收到的授权书印章完全一致。
“林部长,”小陈举着最新监控记录,“周董事的亲信今早试图进入档案室。
被安保拦下——但他在门口停留了17分钟。”
林雅皱眉,查看监控回放。
画面中,男子看似在打电话,实则用手指在档案柜上敲击。
她立刻给赵长天发消息:“周系人马在试探档案密室密码。
下午竞聘会需警惕,他们可能用改制历史问题攻击你。”
赵长天回复:“收到。让高明提前破解加密档案。
重点查1998年7月的股权代持记录——
我们需要在他们之前拿到证据。”
结束通话后不久,物业公司大会议室里。
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凝结着细密水珠。
赵长天站在讲台上,身后的屏幕用红色字体标注着华南区贪腐风险项目。
陈立明负责的“滨江花园二期”赫然在列。
“各位,”他的声音像块冷铁,“今天的竞聘有两个底线。
一是高海文派系人员需通过三轮背景审查。
二是‘三方会签’制度必须嵌入OA系统——”
“赵总,”华南区副总监张恪然突然插话。
他的金丝眼镜反着冷光,“听说您的授权书还躺在王崇仁董事长的办公桌上‘待签字’。
这样的竞聘,我们怎么知道不是您的‘一言堂’?”
会场响起餐具碰撞般的议论声。
赵长天从容点开投影仪。
调出王崇仁今早签署的《临时负责人特别授权备忘录》:“这是董事长的电子签批。
明确我有权‘临机处置高系贪腐遗留问题’——
包括在座各位的去留。”
与此同时,总部审计部的档案密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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