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弟子以为，既生于天地之间，吸纳天地灵气，日月精华，顺天而行自是应该。”
“那为何又说不对？”
连山否认道：“并非不对，而是对弟子来说，并非全对。”
“弟子本生于人族，寿不过八百载，如今却得享仙道，这是弟子顺天而行得来的吗？”
“弟子以为不然！”
连山目中闪过百年求仙所遇凶兽、成仙劫时天女、神将的身影。
“若是弟子完全顺天而行，便应该在山谷中娶妻生子，安然度日，也许此时子孙绕膝，又或许葬身野兽之口，化为一副枯骨。”
“弟子数次险死还生，成仙劫时的凶险师伯也看在眼中，得享仙道不是弟子顺天得来的，而是弟子拼搏而来，这就是弟子截取的一线生机。”
通天此时简直不能再满意！
“不错，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我之道便是截取这一线生机。”
通天转头看向另外两位：“二位兄长可还有话说？”
“呃，师尊，弟子还没说完。”连山尴尬的小声提醒道。
“哦？那便继续，也给你两位师伯说说咱的道途。”通天得意说道。
看着通天一脸得意，元始天尊脸色沉重，连山有些心里发虚。
但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继续说道：“在弟子看来，师尊的道，对，但不全对。”
“嗯？”
通天脸色一变：“劣徒该打，竟然又拿一样的话搪塞师长！”
“三弟且慢动手，不如听他说完，再动手不迟。”
见通天面色一板，元始天尊反倒笑了，伸手拦住。
“哼。”通天不好发作，沉声道：“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可别怪为师剑下无情。”
连山脑海中回想起师尊挥手间剑气纵横，毁天灭地的气势，心中发颤。
但依然面如平湖，正色说道：“师尊之道乃是为天地众生截取一线天机，使众生皆可闻道。”
通天闻言稳稳点头，面色稍霁。
“但弟子认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之下一视同仁，生灵诞生之后，天道即使不会偏爱，但也不会故意为难。”
“生灵若是行善道，自有功德降下；行恶道，自有因果血煞缠身，天劫之下化作飞灰。”
“因此弟子认为，应是有情众生，善者得道，若是恶者也可得道，岂非逆天而行，被天道所厌弃？”
“弟子朽木，冲撞师长，请师尊责罚。”
连山上前行礼，但言辞间毫无愧意。
通天一时沉默，挥袖道：“罢了，言之有理，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