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季达跪在那里，双拳死死攥着，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他低着头，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但那剧烈起伏的肩膀，暴露了他内心的火山。
“不够。”
李梦若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她走到秦小春身边，脚尖轻轻踢了踢跪在地上的司马季达。
“跪下只是个姿势，我要听到的，是诚意。”
她看向秦小春，脸上挂着癫狂的笑意。
“让他叫你一声主人。叫得好听点，我就饶过他。”
司马铁锤和司马叔达的身体同时僵住，如果目光能杀人，李梦若此刻已经被千刀万剐。
秦小春没有动。
“怎么？我的小男人，你不乐意？”李梦若的手指划过秦小春的脸颊，带着一丝冰冷的触感。“还是说，你觉得他不够格做你的狗？”
“不。”秦小春终于开口了。
他拨开李梦若的手，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了司马季达的面前。
“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只会摇尾乞怜，连看家护院都做不到。我要他，是让他去咬人的，不是让他来给我舔鞋的。”
李梦若的动作停住了，猩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转为更浓的兴趣。
“哦？你的意思是，你想亲自调教？”
“我的狗，我自然会教。”秦小春与她对视，没有丝毫退缩。“但用什么方法，是我的事。就不劳烦你了。”
大厅里死一般地寂静。
司马铁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秦小春，是疯了吗？他居然敢这么跟这个女魔头说话？
“有意思。”李梦若笑了，她绕着秦小春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藏品。“你是在命令我？”
“我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秦小春说，“你把他打残了，对我没好处。我没好处，自然也不会让你太痛快。”
“哈哈哈……”李梦若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疯狂。“威胁我？秦小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你当然敢。”秦小春说得斩钉截铁。“但杀了我，秦宗仁回来，你会很麻烦。我虽然不成器，但我爹那个人，护短得很。”
“用你爹来压我？”李梦若的笑声戛然而止，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不，我是想跟你做个交易。”秦小春说。
“说来听听。”
“你让我来处置他。作为回报，以后你需要有人帮你办一些你‘不方便’出面的事，我代劳。”秦小春顿了顿，“比如，帮你去问候一下燕南天？”
“放肆！”司马叔达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直呼那位大人物的名讳，这是找死！
李梦若却只是摆了摆手，一道冰锥擦着司马叔达的头皮飞过，钉进了他身后的墙壁里。
司马叔达立刻闭上了嘴，冷汗顺着额角流下。
“你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李梦若重新看向秦小春，“不过，想从我手里要人，光凭一张嘴可不够。”
她伸出一根手指。
“接我一招。不死，他归你。”
秦小春心里一沉。
他见识过李梦若的实力，别说一招，就是半招，他都接不下来。那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力量。
“怎么？怕了？”李梦若的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怕？”秦小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只是在想，你这么一个大高手，要是全力出手打我一个晚辈，传出去，好像有点不要脸。”
“激将法对我没用。”李梦若说，“不过，你提醒我了。杀你，确实有点脏了我的手。”
她的话音刚落，人已经出现在秦小春面前。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也没有毁天灭地的招式。
她只是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了秦小春的眉心。
“古镜照神，炼心。”
一瞬间，秦小春眼前的世界崩塌了。
没有冰天雪地，没有森然剑气。
他发现自己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别墅，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孙澄。
“小春，你回来啦。”她笑着朝他招手，笑容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澄澄？”秦小春下意识地走过去。
“嗯，我好想你。”孙澄拉住他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切都那么真实，她的体温，她的发香，都让他沉醉。
可就在这时，别墅的门被一脚踹开。
司马铁锤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他狞笑着，一把抓住了孙澄的头发。
“秦小春！你没想到吧！你女人现在归我了！”
“你找死！”秦小春目眦欲裂，龙王真气瞬间爆发，一爪抓向司马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