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快步走到林哲的帐篷前,伸出手掌,“砰砰砰”地用力拍打着帐篷布,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焦急:
“起来!快起来!你这家伙别睡了!”
守夜的职责是什么?
不就是遇到魂兽时,能轻松解决就自己动手,感觉棘手或者不想动手时,就叫醒同伴吗?
于是,千仞雪也耍了个小心眼,她甚至连靠近的魂兽具体是什么种类、多少年份都懒得去探查,直接就选择了最“省事”的方法——喊林哲!
她一边拍打着帐篷,一边用带着点“惊慌”的语气喊道:“姓林的!有厉害的魂兽过来了!我打不赢!你快起来啊!”
喊话的同时,她心里却在得意地哼哼:想一个人舒舒服服地睡觉?让我在外面辛苦守夜?你想得美!要醒就一起醒,要忙就一起忙!
想到这里,她拍打帐篷的动作更快、更用力了,仿佛真有什么十万年魂兽大军压境一般。
“吵什么吵?烦不烦啊?”帐篷里终于传来了林哲带着浓浓睡意和不耐烦的嘟囔声。
见他醒了,千仞雪心中暗喜,继续催促,甚至带上了一点夸张的表演:“快点!再不起来,我就要被魂兽给吃掉了!”
她话音刚落,下一秒——
唰!
帐篷的帘子猛地被从里面掀开一条缝隙,一只有力的手如同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她正在拍打帐篷的手腕。
千仞雪猝不及防,只觉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传来,惊呼声尚未出口,整个人就被这股力量猛地一拽,天旋地转间,直接跌进了帐篷之内。
“呀!”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重重地摔在柔软厚实的垫褥上。
帐篷内的空间本就狭小,此刻挤进了两个人,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千仞雪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侧传来的、属于林哲的体温和气息。
黑暗中,视觉受限,其他的感官却被无限放大。
千仞雪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如同擂鼓般“咚咚咚”地狂跳起来,速度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膛;呼吸也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狭小的空间里;脸颊更是如同被点燃了一般,变得滚烫绯红,连耳根都染上了羞怯的粉红色。
她甚至能闻到林哲身上淡淡的、如同阳光曝晒过后的清爽气息,混合着一丝夜晚森林的凉意,充斥在她的鼻尖。
这突如其来的、超乎想象的近距离接触,让她完全忘记了外面正在靠近的魂兽,也忘记了自己刚才那点小小的算计,整个人都被这暧昧又窘迫的氛围所笼罩,手足无措,心如鹿撞。
“滚!”
帐篷内,林哲甚至没有起身,只是随意地抬眼,目光仿佛能穿透帐篷布料,对着外面低喝了一声。
刹那间,一股如同沉睡巨龙苏醒般的强悍气息,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气息浩瀚、炽热、带着无上的威严,虽然只是一放即收,狠狠敲击在营地外蠢蠢欲动的魂兽灵魂深处。
外面原本还对千仞雪的警告置若罔闻、气势汹汹的万年魂兽,四蹄如同被钉在了地上,猛地僵住,源自生命本能恐惧淹没了它所有的凶性,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随即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以比来时快了数倍的速度,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冲入了密林深处,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搞定了外面的小麻烦,林哲的注意力回到了帐篷内——这里还躺着个更大的麻烦。
他重新躺了下来,与千仞雪肩并肩地躺在柔软的垫褥上。
帐篷内空间狭小,两人手臂几乎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热。
随即,林哲又侧过身,用一只手肘支撑着脑袋,眸子里有淡淡金光浮现,看向身旁身体僵硬的千仞雪,语气带着探究和一丝玩味: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在这种近乎耳鬓厮磨的近距离下,在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的暧昧氛围里,千仞雪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思维运转速度慢得像陷入了泥沼。
我……我应该要做什么?
是应该立刻怒斥他胆大妄为,竟敢把自己拉进帐篷?
是应该指责他心怀不轨,有坏心思?
还是应该立刻挣脱开,逃离这个令人心跳加速的狭小空间?
或者……应该赶紧护住自己,防止他趁机占便宜?
无数个念头杂乱地闪过,却一个也抓不住。
她只觉得脸颊烫得厉害,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什……什么?”她只能发出一个茫然的、带着颤音的单音节,大脑依旧处于宕机状态。
林哲看着她这副懵懂又紧张的模样,轻笑一声,直接点破:“一只没脑子、刚过万年的铁甲犀牛,你都赶不走,还要特意把我喊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