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浮木,在音波幻术的引导下,那些被深埋心底的愤恨和屈辱,瞬间冲垮了恐惧,他踉跄着走出人群,指着那群贵族中,一个肥头大耳、此刻正瑟瑟发抖的中年胖子。
“他就是恶魔!”
小男孩的哭诉,带着无尽的悲凉和仇恨,“他把我抓去,伺候他,一有不对,就用鞭子抽我,用烙铁烫我!他说,若我不听话,就让我像阿迪那样,要被活活喂了通灵沙蜥,连骨头都不剩……”
小男孩的控诉,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全场一片死寂,就连旗木佐云握刀的手,都瞬间收紧,指节发白,眼神中的杀意,如同水无月的冰遁禁术一般,冰冷刺骨。
人群中压抑的呼吸声,瞬间变得粗重了起来。
“阿迪,小叶子,还有大石头,都被他们折磨死了!都死了!”
男孩哭喊着,字字泣血,“小叶子,她受不了折磨,跳了流沙井!我被折磨后,拉不出东西,好痛苦,也想跳流沙井!”
累累罪行暴露出来,人群中,终于有人不再麻木,也述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猛地推开搀扶他的人,老泪纵横地指着另一个贵族,“就是这个畜生,我大女儿出嫁那天,他居然要行使那狗屁的初夜权!我大女儿当晚就投了井!
我二女儿出嫁,他又要行使那该死的初夜权,我好不容易保住了二女儿性命,可我那可怜的外孙,刚生下来,就被他们埋进了沙子里,说是不能给贱民留自己种,玷污了他的高贵血脉!
那些跟他一样绿发的孩子,怎么不见他埋砂子里,这分明是蓄意谋杀!我的外孙啊!”
老者瘫坐在地,拍着地面,哭声极尽悲凉。
在老者的感染下,大家终于纷纷站了出来,开始控诉,不再麻木。
只见一个瘸腿的中年汉子,双目赤红,拖着一把捡来的锈刀,一瘸一拐,冲向了一个精瘦的贵族:“就是他,去年收成不好,我家交不上租子,他就当着我的面,把我爹,把我爹活活打死了,还把我的腿也打断!说是为了以儆效尤,实际上就是为了取乐,他说,说听骨头断裂的声音,比听沙漠风铃,还清脆!还要悦耳!”
“那个穿绿袍子的畜生,他看上了我家的椰枣树,就诬陷我男人偷了他的马,把我男人吊在椰枣树上,让沙鹰啄了三天三夜!给活活啄死了啊!”
一个妇女撕心裂肺地哭喊,扑上去用指甲抓挠着那个捆绑住的绿袍贵族。
“我的儿子才十一岁,就被他们抓去矿洞,说是身小好钻洞,才三天,就被塌方的石头砸死了,他们连尸骨都不让我收,说贱民的命就是贱,还不如一块矿石值钱!”
控诉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
一桩桩,一件件,血泪斑斑,罄竹难书!
强占土地、虐杀取乐、草菅人命、奸淫掳掠、视人命如草芥……这些贵族老爷和他们的爪牙,其行径之残忍,之暴虐,早已超越了人性的底线,甚至连最凶残的沙漠猛兽,都望尘莫及!
说他们禽兽不如,都在侮辱禽兽。
最起码禽兽猎杀,只是为了生存,而他们,却是以折磨同类,践踏其尊严取乐,让人生不如死!
海野佐助和旗木佐云静静地听着,他们早已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可每一次,那汹涌而来的滔天恨意和人间惨剧,都让他们不禁为之动容。
旗木佐云的眼神,愈发冰冷,手中雷刀也变得更加锐利了起来。
海野佐助则是面无表情,只是那眼底深处的杀意,却是比沙漠飓风还要更加狂暴。
“听见了吗?这就是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做下的累累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