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外暮色四合,霜风卷着戍角声掠过城头。
张辽身披玄色大氅,身后新北集团军将士如松如岳,长枪如林般直指苍穹。
忽闻马蹄声自东南方疾驰而来,扬尘处金龙卫的玄甲映着残阳,罗彦骑着白龙驹在旌旗簇拥下破开雾霭。
张辽单膝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震起细碎尘土道:"
臣张辽率新北军将士,恭迎陛下圣驾!
"
声浪裹挟着北疆特有的苍凉,惊起城楼上栖息的寒鸦。
罗彦拉住战马的绳索,让白龙驹停了下来,瞥见张辽甲胄上未拭净的血渍,显然张辽青自前往雁门关城墙上厮杀回来,随即微微抬手:"
文远将军请起。
"
大堂内兽炉吐着青烟,罗彦负手踱至巨幅北疆舆图前,指尖划过雁门关的朱砂标记:"
鲜卑攻城之事,究竟如何?"
帝王声线冷冽,暗藏长途奔波的疲惫与忧虑。
张辽抱拳上前,铠甲碰撞声铿锵:"
启禀陛下,鲜卑算准秋收,意图劫掠粮草。
"
他指向沙盘上堆叠的兵俑,目光如炬,"
但吾军早有防备,雁门关地势险要,胡人连攻半月,折损五六千精锐,却始终未能越雷池半步。
"
言语间难掩守土得胜的傲然。
罗彦剑眉微展,却仍紧绷下颌:"
做得好!
雁门关乃北疆门户,绝不容胡人染指。
"
突然转身,寒芒闪过眼底,"
中央集团军未至,此时不可轻举妄动。
汝即刻抽调新北集团步军协防,务必万无一失!
"
"
末将领命!
"
张辽轰然应诺,虎目圆睁,"
定叫鲜卑贼寇有来无回!
"
"
中央军何时能到?"
罗彦捏着舆图边缘,指节白。
"
三日后必至!
"
张辽斩钉截铁,"
臣已安排精锐沿途接应,确保大军顺利会师。
"
罗彦长舒一口气,挥袖示意:"
下去准备吧。
此战定要让鲜卑知道,咱们大新帝国的骑兵也不弱于草原部落。
"
目送张辽抱拳退下,罗彦凝视着摇曳的烛火,冕旒在昏暗光影中轻轻晃动,似是悬在北疆上空的一抹隐忧。
…………
鲜卑大帐内牛皮油灯昏黄摇曳,轲比能猛地将酒囊砸在虎皮长案上,震得青铜酒盏叮当作响道:"
汉人的麦子马上要熟了!
"
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帐中诸将,髭须随着咆哮颤动,"
此番若拿不下雁门关,这个冬天整个部族都要挨饿!
"
帐中寂静如坟,忽有将领踉跄出列,皮靴碾碎雪粒:"
大汗!
雁门关城墙高厚,易守难攻,吾草原骑兵不擅攻城,如今已伤亡五人马,而且汉人的援兵好像已经到了"
话音未落,轲比能已拔出腰间弯刀抵住他咽喉,刀锋映着暴起的青筋:"
汉人援兵来了又如何?半月死伤五千人,汝竟要本汗饮雪水过冬?"
弯刀重重划过毛毡帐壁,"
今日日落前拿不下城头,汝的项上人头就挂在旗杆上!
"
帐内空气凝固成冰,另一名将领锁奴壮着胆子抱拳:"
大汗,大新帝国国力强盛,贸然"
"
强盛?"
轲比能突然仰头狂笑,震得帐顶积雪簌簌而落,他扯过舆图甩在众人面前,指节戳破标注着四国边界的羊皮,"
曹魏、东吴、荆汉三国对大新帝国虎视眈眈!
"
指甲划过燕国旧地,血痕般的朱砂印记刺痛众人双眼,"
他们刚吞了燕国,伤筋动骨还未复原,正是咬下雁门关的天赐良机!
"
帐中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青铜护腕碰撞声里,轲比能踩着长案跃上高台,狼头战旗在身后猎猎作响:"
勇士们!
汉人的粮仓就在城墙后!
拿下雁门关,我们的女人孩子就能穿上丝绸!
"
他抽出弯刀割破掌心,血珠滴在众人举过头顶的酒碗里,"
饮下这碗血酒,让汉人知道,鲜卑铁骑踏过之处,寸草不生!
"
众将闻言,应声道:“尊令。”
…………
转眼三日已过,雁门关新军大营内,烛光在粗粝的石壁上投下晃动的暗影,罗彦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宣纸上“战书”
二字力透纸背。
三日来接连抵达的骑兵精锐与陷阵营让帐中气压陡升,吕布擦拭方天画戟的动作带起寒芒,马轻抚西凉战马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