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因家族临时有事,需紧急前往外地几天。
他离开后不久,苏槿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她看着屏幕,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早有预料,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言简意赅:“我在你家楼下。”
苏槿的回答同样简洁:“好。”
随即挂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他没有自我介绍,她也没有询问来意和身份,仿佛彼此心照不宣。
地下停车场内,霍琮的座驾安静地停放着。
司机看到苏槿的身影出现,正要下车迎接,却被后座的霍琮抬手制止:“不用。”
他亲自推门下车,步履沉稳地走到苏槿面前,极为绅士地为她拉开后座车门,做了一个“请”
的手势。
苏槿微微颔,优雅地坐了进去。
车内空间宽敞,却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安静。
两人并肩而坐,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有车辆平稳行驶的细微声响。
餐厅位于顶层,是一家极尽奢华的法式餐厅。
环境私密而浪漫,柔和的灯光,悠扬的现场钢琴曲,每一张餐桌都点缀着新鲜的玫瑰,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落座后,侍者安静地为两人斟上醒好的红酒。
苏槿轻轻晃动着高脚杯中暗红色的液体,目光平静地看向对面的男人,直接切入主题:“您找我来,有什么事?”
霍琮看着她。
从她接起电话那一刻起,他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试探、引导的说辞,忽然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他们之间,仿佛存在着一种天然的磁场和默契,让他清晰地意识到,任何迂回都是多余的,她什么都明白。
而且,眼前这个冷静、直接、气场沉稳的女人,与他资料中看到的那个脆弱、封闭的苏槿,判若两人。
他迎上她的目光,避重就轻:“先吃饭。”
苏槿却轻轻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了然和淡淡的嘲讽:“法餐,意味着什么,您不会不懂吧?”
法餐以其冗长的流程、精致的份量和浪漫的氛围着称,本就是为情侣间漫长的约会而设计的。
看到她如此直接地撕下彼此心知肚明的伪装,霍琮没有不悦,不管她有多少面,他认定的人,绝不会放手。
“跟我在一起,”
霍琮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苏槿放下酒杯,回答得清晰而坚定:“抱歉,我与您弟弟的感情很好。”
霍琮还想再说什么,苏槿却已端起酒杯,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即起身:“话既然已经说清楚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就在她转身欲走的瞬间,霍琮猛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槿蹙眉,回头看他,眼神清冷:“霍总还想用强不成?”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碰撞。
僵持了好一会儿,霍琮才缓缓松开了手,语气恢复了几分冷静:“我送你。”
“不用了,”
苏槿揉了下微微红的手腕,“我打车。”
她不再停留,转身快步朝餐厅外走去。
霍琮立刻起身,紧跟其后。
在餐厅门口,苏槿停下脚步,背对着他,声音清晰地传来:“希望以后霍总不要再联系我。
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通过霍安。”
说完,她径直走向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迅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绝尘而去。
霍琮站在原地,望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散着骇人的低气压。
而行驶的出租车内,苏槿脸上所有的冷静和疏离瞬间瓦解。
她痛苦地靠在座椅上,闭上双眼,眉头紧锁。
霍琮不知道,可她心里清楚啊——那是她深爱着的人,是跨越了世界也要寻找的爱人!
对着他说出那样绝情的话,看着他眼中压抑的痛苦和不解,她的心如同被刀绞一般疼。
这已是她反复思量后所能做出的最好选择。
唯有如此清晰决绝地划清界限,才能最大程度地将霍安隔绝在兄弟相争的风暴之外。
她无法同时护住两人,那么,至少也要倾尽全力保全其中一个不收到伤害。
神识之中,太初感知到主人灵魂深处传来的阵阵绞痛,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焦急地徘徊。
它试着提议:“既然两位本质上都是爸爸,您为何不试着……同时接纳他们呢?这样或许……”
苏槿在心底苦涩地摇头,意识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在我们眼中,他们是同一灵魂的碎片,可他们自己却并不知道。
若我真那样做了,最终承受撕裂与矛盾的,将是他们二人。
那种痛苦,远比我现在所承受的,要残酷得多。”
太初的感知悄然延伸,瞥见餐厅门口那道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