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蒙猛地站起身,凳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手指死死抠住桌沿:&0t;不可能你怎么会&0t;
&0t;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
&0t;苏槿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0t;比如你根本不是原来的苏小蒙。
&0t;
这句话像道惊雷劈在苏小蒙天灵盖上。
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橱柜。
此时她像见了鬼似的盯着苏槿“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苏槿道“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你和男主的事我不管,你们爱怎么争怎么争,但要是以后再让我觉得不快,我不介意让你永远消失。”
苏小蒙这时才注意到楚琮的右腿,她怕极了,忙道“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我这就走。”
说着逃似的跑了出去。
楚琮怔怔望着妻子凌厉的侧脸,突然现她耳后还有未消的红痕——那是他情动时不小心留下的。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燥热,连怒意都化成了更汹涌的情绪。
楚琮见识过苏槿仅靠一瓶灵泉水就治好自己的腿,如今再听闻苏槿与苏小蒙的对话,倒也没那么惊讶了。
比起追根究底苏槿的来历,他更愿与她携手,安稳度过余生。
第二日,晨光漫过山脊时,楚琮已经将热腾腾的鸡蛋羹端到床头。
苏槿迷迷糊糊翻了个身,露出肩头斑驳的红痕,惹得楚琮耳尖烫。
&0t;再睡会儿。
&0t;他掖好被角,粗糙的掌心拂过她微肿的眼皮,&0t;猪草我割好了。
&0t;
苏槿闭着眼笑,忽然伸手勾住楚琮的皮带:&0t;楚同志,你这是要把我养成废人?&0t;
楚琮手一抖,瓷碗差点打翻。
这女人总能用最正经的语气说最要命的话,偏他还爱惨了这副模样。
午后,楚琮在院里劈柴,衣服汗湿了贴在背上。
苏槿靠在藤椅上剥核桃,看的眼热。
突然将果仁塞进他嘴里:&0t;你这白天晚上不停干活,快补补。
&0t;
果仁沾着她指尖的香,楚琮喉结滚了滚,斧头&0t;哐当&0t;砸进木桩,没说什么直接抱起苏槿朝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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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风裹挟着砂砾拍打在土坯房上,苏父正佝偻着腰铲煤渣,突然听见外头汽车引擎的轰鸣。
&0t;老苏!
&0t;看管员破天荒用了敬称,&0t;有你们的包裹!
&0t;
苏母手里的搪瓷缸&0t;咣当&0t;掉在地上。
这已是闺女给自己寄的第三个包裹了——上回那件羊皮袄子,让隔壁棚的老教授羡慕得直叹气。
一位年轻军官大步走来,肩章在烈日下闪着冷光。
他亲自将包裹递给苏父,还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0t;苏教授您好,这是楚琮同志托我带的。
&0t;
看管员们面面相觑。
往日他们总要克扣些红糖、腊肉,可今日却只敢赔着笑帮忙搬东西——那军官腰间的手枪套可不是摆设。
&0t;楚琮?&0t;苏母颤抖着拆开包裹,崭新的棉大衣里掉出信件。
二老没管其他,忙拿出信件看了起来。
得知大女儿在乡下和人结婚后,两人很是震惊,苏槿也没写到底生了什么事。
但女儿写了她过的很好,那他们也就放心了。
军官临走时,特意对看管组长耳语几句。
当晚,苏家破天荒分到了双份的玉米糊。
千里之外的楚琮正在擦枪,苏槿从背后环住他:&0t;又动用关系了?&0t;
&0t;嗯。
&0t;他转身将人搂进怀里,枪油味混着她间的皂角香,&0t;当年在前线,我救过他一命&0t;
话未说完,唇就被妻子柔软的指尖按住。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屋内炉火正旺。
楚琮忽然起身,走到五斗柜前打开上锁的抽屉,取出一个铁皮盒子。
苏槿好奇地接过,掀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厚厚一叠钞票和各类票据,粮票、布票、甚至还有两张稀罕的自行车券。
&0t;这是?&0t;苏槿抬头,正对上楚琮含笑的眼眸。
男人坐到床边将她搂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顶:&0t;是时候&039;治腿&039;了。
&0t;
&0t;楚琮同志。
&0t;她故意板起脸,&0t;你这是欺骗组织。
&0t;
&0t;嗯。
&0t;男人坦然承认,手指缠上她一缕丝,&0t;所以需要苏槿同志监督改造。
&0t;
窗外飘起细雪,屋内炉火噼啪作响。
铁盒里的票据被倒在床上,像撒了一地星光。
村委会的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