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而生,虽性寒,然其芝肉蕴含生机,可调和阴阳……”
“腐骨花,生于极阴秽地,其花粉剧毒,然其根茎经特殊炼制,或可吸纳少量阴煞之气……”
一条条信息如同碎片般汇入她的脑海,并迅进行着交叉比对和风险评估。
大多数草药她都闻所未闻,更无处寻觅。
但其中几种相对常见、或是特性描述与她记忆中废圃所见相似的草药,被她牢牢记住。
尤其是关于“腐骨花”
的那条记载,让她心中一动!
此物竟能“吸纳阴煞之气”
?虽然其后也注明“花粉剧毒”
、“需特殊炼制”
,风险极高,但这无疑提供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思路方向!
她不敢久留,强记下所有可能相关的关键信息后,便将书册放回原处,低着头匆匆离开了藏简阁。
返回北区的路上,她脑中仍在高推演。
赤阳草、暖玉苔显然最为对症,但皆是阳性灵草,她根本接触不到。
地脉紫芝更是传说之物。
唯有这“腐骨花”
,听起来阴毒凶险,却可能就生长在类似废弃灵雨圃那样的极阴秽地附近!
风险与机遇并存,这或许是唯一有可能在她能力范围内找到的、解决玄阴煞石隐患的线索。
就在她一边沉浸于思索,一边低头赶路,即将回到北区那令人窒息的范围内时,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嚣张的呵斥声和压抑的哭泣声。
她抬头望去,只见孙福正带着那两个面相凶恶的帮闲,拦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提着食盒的少女。
那少女正是平日里负责给北区杂役送饭的杂役弟子小禾,此刻她吓得脸色惨白,食盒打翻在地,几个粗面馒头滚落在泥水里。
“瞎了你的狗眼!
敢撞到你孙爷爷!”
孙福骂骂咧咧,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明显是故意找茬。
小禾吓得浑身抖,连连道歉:“对、对不起孙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就算了?老子这身衣服你赔得起吗?”
孙福上前一步,眼神淫邪地在小禾身上打转,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要不……陪师兄喝杯酒赔罪?”
小禾惊恐地后退,却被孙福带来的两个帮闲挡住了去路。
周围有几个路过的弟子,却都低下头,敢怒不敢言。
鹿笙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想低头绕开。
孙福明显是在借题挥,她自身难保,绝不能在此时引起任何额外的关注,尤其是正面冲突。
然而,就在她目光扫过小禾那绝望惊恐、与曾经的自己何其相似的脸庞,扫过地上那几个沾了泥水、却可能是小禾一天口粮的馒头时,心中某处被触动了。
那是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凉,以及一丝难以压制的、对孙福这种肆意践踏弱者行径的厌恶。
就在孙福的手即将碰到小禾脸颊的瞬间——
“孙师兄。”
一个怯懦、虚弱、还带着刻意压抑的咳嗽声响起。
孙福动作一滞,恼怒地回头,看到是鹿笙,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又是你这晦气的玩意儿?滚开!
别碍着老子的事!”
鹿笙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从怀里摸出最后一块干净的下品灵石——那是她准备攒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双手微微颤抖地捧着,递向孙福,声音细弱又充满惶恐:
“孙师兄息怒……小禾师妹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您……她定然不是故意的……这点灵石,不成敬意,给您洗衣服……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她这次吧……北区管事大人刚吩咐我出去办了事回来,若是……若是看到这边闹得不好看,恐怕……大家面上都过不去……”
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看似是在替小禾卑微求情,实则点出了“北区管事”
和“刚办了事回来”
(暗示她此刻仍在管事视线内),暗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如果闹大了,引来管事过问,她刚去了藏简阁的事可能被牵连出来,但孙福当街欺辱女杂役、影响北区秩序的事,也绝对讨不了好。
孙福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他盯着鹿笙手里那枚寒酸的下品灵石,又看看她那张苍白病态、却眼神低顺到令人厌恶的脸,再看看周围开始若有若无聚拢的目光,权衡利弊。
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杂役,在此地与这个“将死之人”
纠缠,甚至可能惹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