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蔓咬着唇瓣，都快把头给低到桌子去看霍晏臣。
这会议室里不到二十个人，江蔓蔓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可她还是注意到，有些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霍晏臣清了清嗓子，然后坐在主位上。
他双腿交叠，气质卓然，在场的其他高层年纪都比霍晏臣大，可在霍晏臣面前，他们都更像是一群跟着大哥的小弟。
不少人以为霍晏臣是来兴师问罪的，这场会议之前，很多人找霍晏臣的秘书打听了一下，听说霍总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脸臭的很，不知道谁又得罪他了。
在霍晏臣来之前，他们就商量过，要小心一点。
平时霍晏臣还是很好说话的，他这个人性格很直爽，不喜欢计较那么多，对手下的人也都挺好的，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几乎都是有求必应。
当然，这仅限于霍晏臣心情好的时候，他心情不好，那就另当别论。
霍晏臣开口：“叫你们过来，是汇报一下手里如今项目的进度，谁先来？”
没有人开口，害怕霍晏臣挑刺，毕竟现在霍总看起来，是真的惹不起的样子。
一时间，会议室里冷到所有人都浑身打颤。
“怎么，没有人来？”霍晏臣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江蔓蔓的身上。
江蔓蔓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该不会是开会的时候，还在和那个男人聊天吧？
众人只感觉霍晏臣周遭的气压好像更低了，霍总看着好像更不高兴了。
霍晏臣直接说道：“那王芳，你们部门先来吧。”
王芳站起来，把部门最近的一些项目，进展到哪一步，都说了说。
霍晏臣说道：“我听说你们组有个项目让给对家公司了，具体怎么回事？”
王芳说：“那家公司我们调查之后，发现不符合合作标准，这个当时我在会议上也说过，后来我就交给秘书去调查，最后决定不予合作。”
“调查结果是什么？”霍晏臣问道。
王芳刚准备开口，就听到霍晏臣说：“谁调查的谁来说。”
王芳不知道霍晏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还是说道：“那蔓蔓，你来说一下调查结果和进度吧。”
于是一下子，所有人的光都落在了江蔓蔓身上。
江蔓蔓一点都不想成为万众瞩目的那个，可现在，大家都这样看着她，江蔓蔓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
她现在只是一个实习生而已，面对那么多的高层大佬，她其实挺害怕的，还有点胆怯，生怕自己说的不好。
然后就是越着急，说的就越是磕磕绊绊。
其他人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变化，江蔓蔓敏感的注意到，就更加紧张了。
最后还是霍晏臣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后说：“这些都是你调查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只需要把你的结果说出来，其他人也是从你这个起点，一步步走上来的，刘明，你是不是忘了你八年前第一次在我面前做汇报的时候，结巴成什么样了？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刚恢复声带，在我这做康复训练呢。”
那个被霍晏臣点名的人都不好意思起来：“霍总，你扯旧事干嘛，我那个时候还不是被你吓的，说不定现在，你就是吓到人家实习生了。”
霍晏臣的目光落在江蔓蔓身上：“是么？我吓到你了？”
江蔓蔓赶紧摇头：“没有没有。”
霍晏臣说：“不着急，大家时间多的是，想想你当时大半夜对数据的情形，那些东西都在你的脑子里，就算是你说错了，其他人也听不出来。”
其他人惊讶的看着霍晏臣，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不是，霍总你怎么知道一个实习秘书大半夜对数据？
你们什么关系？
什么时候霍晏臣对下属的要求这么低了，什么叫说错了也听不出来，霍晏臣对工作极为苛刻，所有的数据都必须要精确准确，绝对不能有半点错误，怎么现在对人家就那么纵容？
不少人内心的八卦因子都开始浮动起来，目光在霍晏臣和江蔓蔓身上来回流动，霍总这是看上一个实习生了？
可人家实习生年纪那么小，霍总这年纪，都上初中了人家小姑娘才出生吧。
这就是畜生啊！
江蔓蔓也看着霍晏臣，别人或许都因为她说的不好而皱着眉头，或者是带着不悦，但霍晏臣却没有。
相反，他的眼神里没有嘲笑，而是认真，没有觉得她说的有什么不好。
霍晏臣永远都是那么自信，他好像从来就没有他害怕或者怯懦的时候吧，他似乎一直都能把事情做的最好。
也是，就汇报一个报告而已，好像确实是没有必要害怕，正如霍晏臣说的，就算是说错了，其他人也听不出来。
江蔓蔓想到自己前几天晚上熬夜做的那些数据，那些报告，那些调查结果，然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