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面反映情况,去告他们!”
秦宝娟一听就急了,拉着他的胳膊劝:“你别去啊铁男!我求求你消停点儿吧!这事儿就算了行不行?你这不也回来了吗?也没咋地,别再把事儿往大了闹了!省里面都是他们的人,你再闹,真有可能就出不来了!”
张铁男摇摇头,语气更硬了:“我就不信!朗朗乾坤的,还能让他们这些小人当道?省里管不了,我就上北京!我去北京告去!”
秦宝娟还在劝张铁男别冲动,嘴里念叨着:“不是,你听我说行不行?你听我把话说完……”
正说着呢,门外“咚咚咚”有人敲门,还喊着:“娟姐!娟姐!开门啊!”
秦宝娟赶紧擦了擦眼泪——能叫自己“娟姐”,肯定是认识的人,不能是外人。她走到门口,把门一拉开。
门刚开,就听见一声“哎呀,大猛兄弟!”,来的正是秦宝义的兄弟大猛。
可没等秦宝娟多说两句,大猛“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这一下给秦宝娟整得都懵了:“哎,大猛啊!你干啥呢?快起来!赶紧起来!”
大猛跪着不起来,头埋得低低的:“娟姐,我错了!我欠宝义哥一条命啊!我真对不起宝义哥!姐,你原谅我吧!”
说着就“哐哐哐”地往地上磕头,脑瓜子磕在水泥地上,“当当”的直响,听着都疼。
秦宝娟急了,赶紧拉他:“哎呀大猛!你再不起来干啥呀?这像啥样!”
她有点生气了,提高嗓门:“干啥呢!起来说话!有话起来说!”一边说一边使劲把大猛从地上拽了起来。
大猛被拽起来,还红着眼圈,哽咽着说:“姐,我现在也不知道能为宝义哥做点儿啥。这么的——上次前哥和兄弟们拿的钱,你没留,这是我大猛的一点心意。宝义哥是因为我才走的,这钱你必须留下!无论如何你都得拿着,你要是不留下,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儿!你就让我为宝义哥做点啥,行不行啊?”
屋里的张铁男听见这话,走过来皱着眉说:“我跟你说,上次那个叫小贤的来送钱,我们都没留。不管你跟秦宝义是啥关系,你怎么还找到我家里来了?”
大猛一听,又要往下跪,嘴里哀求着:“我求求你了!就让我为宝义哥做点事吧!”
张铁男摆摆手:“你别跟我说那没用的!这钱我们肯定不能要,你该给谁给谁,哪怕你拿去扔了、烧了,都跟我们没关系,好不好?”
秦宝娟回头瞪了张铁男一眼,小声说:“你看你!不管咋说,好话也得好好说!哪有你这么唠嗑的!”
她又转过来对着大猛,语气软了下来,带着点为难:“大猛啊,真不是姐不收你的钱,姐家这生活条件啥的,各方面还能过得去,真用不上这钱。这钱你自己留着花?”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这事啊,你贤哥他们也都跟我学了,不怪你。就算没有你这事儿,宝义他该走也早晚得走,姐心里都有数。你别把这些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不值当。宝义走了,你们活着的都得好好活,行不行啊大猛?”说着,秦宝娟伸手拍了拍大猛的胳膊,想让他放宽心。
正说着话呢,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张铁男的电话。他拿起听筒,皱着眉问:“喂?谁呀?”
电话那头传来个陌生的声音:“张铁男是吧?”
“我是,你谁啊?”张铁男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对劲儿。
“你儿子叫张小军吧?来,让他跟你说两句话。”接着听筒里就传来儿子带着哭腔的声音:“爸!爸爸!”
张铁男的心一下就揪紧了,刚想喊儿子,电话就被那头的人抢了回去:“听见了吧?你儿子在我这儿呢!刚才是你儿子说话吧?”
张铁男压着怒火问:“你们到底啥意思?想干啥?”
“别在电话里跟我喊!你喊个鸡巴毛!”那头的人语气更横了,“我跟你说,你现在出来唠唠!你要是不来,你记住,你可能再也见不着你宝贝儿子了!我可不是吓唬你,你敢跟我叫板,你看我敢不敢动他!”
“你要是现在说一声不来,你看我现在就嘎巴一下打死他!你说,你到底来不来?”
张铁男听见电话那头“哗啦”一声,像是枪栓拉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爸爸!我害怕!”
张铁男急得声音都颤了:“别冲我儿子来!有啥事儿冲我来!我去!你说地方!”
“算你识相!”那头的人冷笑一声,“化肥厂仓库,你过来吧,我在这儿等你!记住,别报六扇门!你要是敢报警,你见着的只能是你儿子的尸体!我一点没吓唬你,听没听懂?”
“好!我现在就过去!”张铁男咬着牙说,“我再说一遍,啥事儿冲我来,别碰我儿子!”
“那得看你表现了,你表现好,我就不动他;你要是耍花样,操——”那头的人骂了一句,“啪”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张铁男脸色铁青——他这辈子啥都不怕,就怕儿子出事,张小军就是他的软肋啊!多少当爹的都栽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