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彪瞅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行,哥们儿,你这话没毛病。
四马路陈海,我知道你,也听过你的名号。
我叫刘海彪,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我。
按说你是贤哥的兄弟,你过来了,我本该给你面子。
但我跟你说清楚,这‘天浪漫夜’是二哥的买卖,二哥跟你大哥小贤关系铁,跟大伟哥他们也都处得好,对吧?所以你到这儿来,不用跟我俩吵吵把火的,也不用整这出吓人的架势。
你说你过来讨说法,行,要是想要医药费,你直接张嘴,要多少我给你拿,就当看在你大哥小贤的面子上。”
这话让陈海听着格外不得劲儿——他本身就不是吃亏的性子,再说他管大伟叫“伟哥”
,那是给面子,可大伟见了他,哪回不是恭恭敬敬喊“海哥”
?
刘海彪这话说的,明摆着不把他陈海当回事,这口气他可咽不下。
但海哥这时候没跟他计较这些弯弯绕,耐着性子说:“行,医药费的事儿咱往后放放,先不唠。
哥们儿,先说清楚,我大哥的电话在你们店里让人打没了,金链子也让人打折了,这两样东西你们是不是得包赔?毕竟是你们兄弟动的手。
至于医药费,等会儿咱再研究,先把这事儿解决了,好不好?”
刘海彪挑眉:“你这啥意思?就是说东西必须得赔,少一分都不行呗?”
“我就跟你说个最简单的理儿,”
刘海彪往前凑了凑,“你也是混社会的,本身就是干流氓营生的,我相信你在四马路那边的夜场夜店也不少,尤其像伟哥在千人那边的场子,你应该懂这里面的规矩——咱这种夜店夜场,门口干仗是常事,哪天不得干个十起八起?可要是天天打完仗都来找我索赔,那我不用干别的了,天天在这儿伺候你们就够了,买卖也别做了,光给你们包钱得了,是不是这理儿,哥们儿?”
他顿了顿,指着刘生平继续说:“你挨揍,百分之百是自己犯到这儿了!
你不惹事,到这儿来安安稳稳喝酒花钱,咱能平白无故揍你?那不有病吗?真那样这买卖早黄了,谁还敢来‘天浪漫夜’?说出去都得笑掉大牙——到他家花钱喝酒还挨揍,哪有这么干社会的?你也别光听你大哥一面之词,他现在鼻青脸肿的看着可怜,但老话咋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要不是他先挑事儿,能挨揍?”
刘海彪瞥了眼陈海:“还有句话,你是贤哥的兄弟,我才跟你唠这么多,换了别人,我早把你请出去了,爱干啥干啥去!”
陈海盯着他看了半天,压着火气说:“哥们儿,我心平气和再问你一遍,这事儿你到底能不能给咱解决一下子?”
“咋解决?”
刘海彪摊摊手,“我倒想问问你咋解决,你说个章程来。”
“我说这么的,咱不讹你,就事论事。”
陈海掰着手指头算,“电话是两万买的,链子一万来块,这两样加起来,再加上人挨了揍,总共给你拿五万块钱,你看行不?这数不多吧?没讹你。”
“哎呀我操,五万?”
刘海彪像是听了笑话,“小子,你这一趟来,我要是直接绝了你,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咱沾亲带故的——皮裤套棉裤,里面有缘故,二哥跟你大哥认识,我跟大伟也认识,对吧?这么着吧,人挨揍了,我给拿两千块钱看病,就这数了。”
他盯着陈海补了句:“其他的咱就别谈了,免谈!
别因为这点逼事儿,咱哥们儿之间撕破脸皮,犯不上!”
“我还是那句话,夜店这块打仗太正常了,天天都有磕磕碰碰的,打丢啥东西我肯定不管!
再说了,这玩意儿到底丢没丢,谁能说清啊?”
刘海彪梗着脖子犟,“你说电话在这儿打丢了就丢了?你说金链子让人打飞了就飞了?再者说你那链子是真是假谁知道?照你这说法,回头你开来的奔驰在这儿让人砸了,我还得赔你一百万呗?没这么说话的,也没这么办事的!”
刘成平在旁边急得脸都红透了,往前凑了两步说:“不是哥们儿,我真没撒谎!
我这么大岁数了,能骗你吗?我对灯誓!
电话确实是在你家店里让人打没了,你看我这链子……”
他“哐当”
一下拽起脖子上剩的半截金链子,拿牙使劲咬了咬,“你看这牙印!
四个九的足金,在百货大楼买的,当时的票、小票啥的都在家搁着呢!
你要是不信,我这就回家给你取来!”
“你也别鸡巴在这儿比划来比划去的,我不看!”
刘海彪不耐烦地挥手,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现在跟我唠啥都没鸡巴用!
听没听懂?你要是识相,就拿着这两千块钱医药费赶紧走;要是不识相,就从哪来回哪去!
但我警告你们,千万别在这儿琢磨闹事儿,这是二哥的场子,真闹起来谁都没好果子吃!”
这话一说完,海哥心里的火“噌”
地一下就顶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