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淋漓,却擦都不敢擦。
“庆王家眷呢?有没有讯问过?”
天后声音清冷,似带着几许缥缈。
王神策迟疑了下,道:“启禀天后,薛国公之女,说奉了镇国长公主之命,拿朱雀司的令牌,从庆王府接走了。”
提及镇国长公主之名,天后脸上霜色缓缓敛去:“数日后,派人追上庆王妃,庆王妃或许知道一些细情。”
王神策应了一声是,开口道:“周大人说,江州刺史虞秉德,转运粮草不利,对庆王谋逆一案多有同情,已然遵天后懿旨下狱,虞家却有女眷出得京城。”
如果说庆王妃母女的“侥幸逃脱”是天后实在架不住镇国长公主的求情,那么虞家在天后心中的位置,几如草芥,不值一提!
只能说,王神策背后的周良,已经盯上了虞家积累的财富。
天后柳眉挑了挑,美眸中依稀现出回忆之色,旋即,冷声道:“虞翔的那个虞家?”
虞翔此人,她记得,当年她要为父亲追赠封王,虞翔身为尚书省礼部侍郎,迂腐不堪,竟是上疏反对,提及违背祖制,实在可恨!
子更是懈怠军机,屡出谤言
可以说,女人的记忆就是好,哪怕时隔三十多年,天后仍然记得这件事儿。
王神策暗道,果然又让那周良那厮赌对了,天后娘娘果然很生气,连忙回道:“天后,就是那个虞家。”
“虞家还有个闻名洛京的盲女女儿,这次逃走的就是那个盲女。”王神策以一种趣闻的声音开口道。
“一个盲女,竟让她跑了?刑部、大理寺、朱雀司,百骑司,都是饭桶吗?”天后冷声说着,声音愠怒暗藏。
王神策面色不变,奏对道:“听说虞家买通了东城水门的游击将军。”
天后柳眉微竖,面色威肃,平静的语气中杀气凛然:“东城水门游击将军并当日值守亲卫,即刻斩首,不得有误!”
王神策道:“微臣领命。”
说着,起身要告辞离去。
天后看向脸上满是鲜血的王神策,冰冷语气中似乎有些心疼,斥道:“你去太医署先包扎一下伤势,堂堂右金吾卫大将军,一脸是血,成什么样子!”
王神策闻言,心头涌起一股暖流,道:“臣没事儿,是臣等办差不利,只是弄脏了娘娘的宫殿。”
“好了,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天后似有些不耐烦道。
王神策心头却欣喜不胜,连连称是,然后去了。
天后叹了一口气,端起一旁的茶盅,道:“都不让人省心。”
这个都…既有女儿,也有下属,还有臣子。
一旁落座的国师慕容玥,那张不施粉黛的脸蛋儿上,平静一如玄水,粉唇微启:“此事纵然株连再多,也不好拿到玉清的马脚。”
“那就先清理朝堂上蛀虫。”天后目光冷冽,声音中杀机不减分毫,说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失其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此事必须穷追彻查,否则,朕寝食难安。”
慕容玥感受到天后言语中的坚定,端起一旁的茶盅,也没有再劝。
在仙道妖魔事务上,天后对她言听计从,但在朝政事务上,她说话就不大好使。
天后,向来一意孤行!
天后又问道:“薛家那丫头护送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