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后那片广袤的土地和无数生灵!
如今,这批维系着二十万将士性命和北境防线的物资,竟然在距离大营仅三日路程的地方,人间蒸发了?!
“查!给本宫动用一切力量去查!”
叶芷青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她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杯叮当作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本宫要知道,是谁!敢动我叶家军的粮草!”
她立刻通过秘密渠道,向北境叶家军高层以及沿途所有可能的信息节点发出了最高级别的密令,要求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查明真相!
王府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压抑。
格物院的机器轰鸣、街市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叶凌云在议事厅内踱步,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岳飞、陈凌风等人闻讯赶来,皆是面色铁青,拳头紧握。
沈梦溪也匆匆而至,他虽然不谙军事,但也深知此事关乎国运,忧心忡忡。
等待的三日,如同三年般漫长。
每一刻都充满了焦灼与不安。终于,一份染着风霜、字迹潦草却盖着叶家军独有暗记的密报,被快马加鞭送到了叶凌云手中。
叶凌云几乎是抢过密报,一目十行地扫过,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猛地将密报拍在桌上,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混账!”
叶芷青连忙接过密报,只见上面写着:
“……金国炎天君完颜麟,亲率二十万大军,陈兵‘饮马河’北岸,与我军隔河对峙,战云密布,大战一触即发!
我军斥候多方探查,确认第三批粮草辎重车队,确于落鹰峡至黑石堡路段失踪,沿途未见大规模战斗痕迹,亦无残骸遗落,如同……凭空消失!
营中存粮……仅够半月之需!军心……已有不稳之兆!”
“完颜麟亲至?二十万大军?”叶芷青倒吸一口凉气,“存粮仅半月?!”
这消息如同冰水浇头,让议事厅内所有人遍体生寒!
金国大军压境,叶家军却面临断粮危机!这简直是灭顶之灾!
“凭空消失……未见战斗痕迹……”
叶凌云眼中寒芒闪烁,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从落鹰峡到黑石堡,虽非坦途,但也并非绝地。
能让我三百精锐护卫连同民夫、数百辆大车无声无息消失,绝非寻常山贼流寇所能为!
这需要周密的计划、强大的力量,以及对地形、对叶家军补给路线的……了如指掌!”
他猛地抬头,看向叶芷青,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姑姑,看来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了。”
“最坏的打算?”叶芷青凤眸微眯,心中已隐隐猜到他要说什么。
“对!”叶凌云斩钉截铁,一字一句道:“赵峥!是他!是他勾结金国,或者至少是默许、纵容了某些人,在内部截断了叶家军的粮道!甚至……这整件事,就是他授意的!”
“不可能!”叶芷青断然否定,但她的声音里却少了几分底气,“赵峥是昏聩,是多疑,是刻薄寡恩!
但他终究是大乾的皇帝!
叶家军若垮了,北境失守,金国铁骑长驱直入,直捣临安,他赵家的江山也就完了!
他再恨我们秦王府,再恨叶家军,也不至于蠢到自毁长城,引狼入室!”
“自毁长城?引狼入室?”叶凌云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讽刺与悲凉,“姑姑,您太高看他的格局,也太低估他被仇恨和恐惧扭曲的心智了!”
他走到窗前,背对着众人,望着北方阴沉的天际,声音低沉而压抑:
“爷爷叶啸天,功高震主,在临安城下,当着满朝文武和天下人的面,狠狠抽了他这个皇帝一记耳光!
让他威严扫地,成了大乾开国以来最大的笑话!
这份耻辱,早已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叶家军,是爷爷的军队,是叶家的军队!
它越强大,越能打,在赵峥眼里,就是越大的威胁,越深的耻辱!”
“他怕我们!他恨我们!恨之入骨!”
叶凌云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在他眼里,叶家军的存在,就是他皇权上的脓疮!
只有叶家军死光了,被金国铁蹄踏成齑粉,他才能觉得大仇得报,才能觉得高枕无忧!
至于北境失守?金国入侵?
他恐怕还抱着天真的幻想,以为可以割地、赔款、和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