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来的风暴面前,却如同陷入泥潭的巨象,笨拙而被动!
对方总能利用环境,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次次从指缝中溜走!
甚至……还敢反过来咬上一口!
“熊爷!
台州急报!
‘海丰三号’运煤船队遭袭!
护航的‘雷霆七号’炮艇轮机舱中弹!
动力丧失!
金狗……劫走两船‘石炭’后扬长而去!”
“熊爷!
东南方向有高小目标群接近!
数量十二!
航向直指我舰队尾部!
疑似……自杀式火攻艇!”
“熊爷!
温州港再次遇袭!
金狗一支小队趁夜突袭!
焚毁刚修复的粮仓!
守备营伤亡……”
坏消息接踵而至!
熊大感觉自己像是一头被无数蚊虫叮咬的猛虎,空有撕碎狮虎的力量,却对这些嗡嗡作响、吸食鲜血的飞虫无可奈何!
几个月下来,舰队疲于奔命,航程数万里,燃油消耗巨大!
虽也击沉、俘获了几艘落单的金国改装炮艇,但对于对方庞大且分散的“狼群”
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将士们日夜警戒,精神高度紧张,士气在无休止的追逐和被动挨打中,如同泄气的皮球,日渐低落。
战舰得不到充分检修,故障频,那台为“定远号”
提供澎湃动力的新型内燃机,也已出不堪重负的嘶鸣!
“这样下去不行啊!
熊爷!”
李铁牛看着海图上那密密麻麻、如同毒疮般的红色袭击标记,以及代表己方舰队徒劳无功、如同乱麻般的蓝色追踪线,声音嘶哑。
“咱们的船是好!
炮是猛!
可金狗……他们根本不跟咱们照面啊!
咱们追,他们跑!
咱们歇,他们就扑上来咬一口!
咱们的油料……只够支撑十天了!
再这样耗下去……舰队……怕是要被困死在这东海上了!”
熊大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虎目死死盯着那幅令人绝望的海图,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深入骨髓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仿佛看到松平信纲那张因怨毒而扭曲的脸,在黑暗的海域中出无声的嘲笑!
“他娘的!
完颜麟!
松平信纲!
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
熊大出野兽般的低吼,声音中充满了不甘的狂怒与憋屈的嘶哑!
岭南,江门港。
这座象征着岭南造船工业心脏的巨港,此刻却笼罩在一片劫后余生的死寂与刺鼻的焦糊味中。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燃烧的木头、融化的金属以及……淡淡的血腥气。
巨大的干船坞内,水已被抽干。
那艘承载着岭南水师未来希望、即将完工的“镇海级”
改进型铁甲巨舰——“定海ii号”
,如同受伤的钢铁巨兽,孤零零地矗立在坞底。
它那原本流线型、闪耀着崭新金属光泽的舰体上,此刻布满了狰狞的焦黑灼痕和深陷的弹坑!
最触目惊心的是左舷水线附近,一道长达数米的裂口,边缘翻卷着扭曲的钢板,如同被巨兽撕咬过的伤口!
那是被金国特制的穿甲燃烧弹直接命中的结果!
船坞旁的巨型龙门吊,一根主梁被炸断,扭曲着垂落下来。
配套的工棚区更是惨不忍睹,大半被夷为平地,烧焦的木梁和破碎的瓦砾堆积如山。
几台精密的机床被爆炸冲击波掀翻在地,零件散落一地。
空气中,未散的硝烟混合着机油、绝缘漆烧焦的刺鼻气味,令人窒息。
“鲁大师!
‘定海ii号’的龙骨……三号肋位……严重变形!
主传动轴基座……移位!
修复……至少……至少需要三个月啊!”
一名手臂缠着渗血绷带的年轻工匠,带着哭腔向一位须皆白、身形佝偻的老匠师汇报。
他眼中充满了绝望。
“三……三个月?!”
被尊称为“鲁大师”
的造船宗师鲁承宗,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栽倒在地!
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摸着“定海ii号”
冰冷而伤痕累累的舰体,浑浊的老泪夺眶而出,顺着沟壑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