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站立,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朝堂的肃穆!
无数道目光,惊愕、愤怒、不解、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齐刷刷地聚焦在岳飞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抽气声。
“大胆岳飞!”
一名御史率先反应过来,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跳出来厉声呵斥,“见君不跪,目无君父!
此乃大不敬之罪!
按律当斩!”
“狂妄!
简直狂妄至极!”
“区区一个镇北侯,竟敢藐视天子威严!”
“此等狂徒,留之何用!”
……
呵斥声此起彼伏,如同群犬吠日。
然而,岳飞充耳不闻,依旧岿然不动,目光如炬,直视赵楷。
赵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坐直了身体,宿醉的头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被冒犯的怒火!
他虽知自己是个傀儡,但皇帝的尊严不容践踏!
尤其是在这满朝文武面前!
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竟敢如此放肆?!
“岳飞!”
赵楷的声音带着一丝因愤怒而生的颤抖,努力维持着帝王的威严,“你……你叫岳飞?见到朕,为何不跪?!”
岳飞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如同金石相击,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权贵!”
“哗——!”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比刚才的不跪更加震撼!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失礼,而是赤裸裸的叛逆宣言!
是将皇权踩在脚下的公然挑衅!
赵楷的脸色瞬间涨红,如同猪肝!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霍然站起,指着岳飞,气得浑身抖:
“放肆!
狂妄!
你……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你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还有没有大乾的江山社稷?!”
岳飞毫无惧色,迎着赵楷喷火的目光,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江山社稷?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非你赵家一姓之私产!
君王?若不能护国安民,使百姓安居乐业,又有何资格高高在上,受万民跪拜?!”
“天下是百姓的,不是你赵家的!”
这石破天惊的话语,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奉天殿的穹顶之上!
震得所有朝臣目瞪口呆,肝胆俱裂!
“反了!
反了!
!”
赵楷气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他指着岳飞,手指颤抖,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妖言惑众!
乱臣贼子!
来人!
给朕……给朕将这个狂徒拖下去!
砍了!
砍了——!”
殿外侍卫闻声而动,甲胄铿锵,手持利刃就要冲入殿内!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啊!”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宰辅李师宪一个箭步冲出班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急促而洪亮,瞬间压过了赵楷的咆哮!
“陛下!
岳将军……岳将军他……他久在北境苦寒之地,与金贼浴血厮杀,身心俱疲!
此番奉召入京,舟车劳顿,加之思念双亲,心绪激荡,一时……一时心神恍惚,言语失当!
绝非本意!
绝非本意啊陛下!”
李师宪语极快,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心中暗骂岳飞不知死活,更骂赵楷沉不住气!
赵如烟千叮咛万嘱咐,岳飞有大用,绝不能出事!
若真让赵楷一时冲动砍了岳飞,他如何向长公主交代?
他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向周围的同僚使眼色。
“是啊陛下!
岳将军定是劳累了!”
“北境苦寒,将士不易,陛下宽宏大量!”
“李相所言极是!
岳将军定是思亲心切,一时糊涂!”
……
反应过来的官员们,尤其是那些依附李师宪或深知内情的,立刻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跪倒在地,七嘴八舌地为岳飞求情。
他们不在乎岳飞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们在乎的是赵如烟的态度!
李师宪都跪下了,他们岂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