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啪!”
泥巴不偏不倚,糊了赵德才一脸!
“啊——!”
赵德才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狼狈不堪地抹着脸。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火药桶!
“打他!”
“让他尝尝泥巴的滋味!”
几个早就憋着火的工人一拥而上,推搡搡着赵德才。
赵德才又惊又怒,也挥舞着手臂反抗,嘴里骂骂咧咧。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从口角升级成了推搡斗殴!
工地的喧闹很快惊动了附近的巡逻队,消息迅传到了郡衙。
“什么?工人和官员打起来了?!”
宁宸轩闻讯大惊,立刻放下手中文书。
叶凌云也正好在郡衙与王铁锤商议新式农具之事,闻言眉头一皱:“走!
去看看!”
两人带着亲卫,火赶到东城工地。
只见现场一片狼藉,赵德才官袍被扯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沾着泥巴,正被几个工人围着,指着鼻子骂。
工人们也个个义愤填膺。
赵德才一见叶凌云和宁宸轩,如同见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涕泪横流地哭诉:“殿下!
宁大人!
您们可要为下官做主啊!
这群刁民……这群刁民无法无天!
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他们……他们就是一群暴徒!
必须严惩!
严惩啊!”
他添油加醋地将工人们描述成十恶不赦的暴民,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叶凌云面沉如水,没有立刻表态。
他目光扫过愤怒的工人,沉声道:“王大柱,你来说!
怎么回事?”
王大柱见秦王问话,毫不畏惧,上前一步,指着赵德才,声音洪亮:“殿下!
您评评理!
我们兄弟几个在这顶着大太阳铺路,累死累活!
这位赵大人倒好,躲在树荫底下乘凉!
这也就罢了,他还嫌我们干得慢,一个劲地催!
催命似的!
说话还难听,骂我们是刁民!”
“是啊殿下!”
旁边一个老工匠也站出来,“他啥也不懂,就在那瞎指挥!
沙子水泥怎么配比,他懂吗?
就知道喊‘快点快点’!
秦王殿下您都亲自教我们干活,和我们一起流汗!
他算什么东西?凭啥对我们吆五喝六,还骂人?!”
“对!
他还骂我们是刁民!”
“我们就是气不过!
他先动手推人的!”
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原委说了个清楚。
叶凌云静静听着,心中非但没有愤怒,反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
这些苍梧郡的百姓,真的不一样了!
他们不再是逆来顺受、任人欺凌的羔羊!
他们敢于表达不满,敢于争取尊严,敢于向不公平说不!
这正是他所期望看到的“觉醒”
!
他转头看向脸色惨白、浑身抖的赵德才,眼神锐利如刀:“赵德才!
考核那日,本王在静室之中,对你们近百名士子说了什么?!”
赵德才被叶凌云的目光刺得浑身一颤,嗫嚅着不敢回答。
叶凌云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响彻整个工地:“本王说!
在苍梧郡,为官者,是百姓的父母官!
不是高高在上的老爷!
父母官!
知道什么叫‘父母’吗?!”
他向前一步,逼视着赵德才:“父母会躲在树荫底下,看着儿女在烈日下劳作,还嫌他们动作慢吗?父母会动辄斥骂儿女是‘刁民’吗?父母会只想着如何‘驾驭’儿女,而不关心他们的辛苦和疾苦吗?!”
“你!”
叶凌云指着赵德才,语气冰冷而严厉,“身为父母官,不思体恤民情,帮助百姓解决困难,反而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甚至辱骂百姓!
你这是在做什么官?!
你这是在败坏本王的名声!
败坏苍梧郡的根基!”
“本王让你来这里,不是让你作威作福,享受官威的!
是让你来体验百姓疾苦的!
是让你来学习如何真正为百姓服务的!
你连百姓的汗有多咸、路有多难铺都不知道,你连他们的辛苦都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