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子以国士待我儿,老夫……岂能不识抬举?这礼部尚书之位……不要也罢!
轩儿,你……好好跟着世子!
莫要辜负了他的期望!”
御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皇帝赵峥端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皇后册封“安平公主”
的懿旨,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头滴血!
“叶芷青!
叶啸天!
叶凌云!
你们叶家……欺人太甚!”
赵峥在心中无声地咆哮,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道道血痕!
封一个妓女为公主?!
这简直是将大乾皇室的脸面、将他这个皇帝的尊严,按在地上肆意践踏!
这比叶啸天在当众羞辱他还要让他感到屈辱!
他不敢驳回皇后的懿旨,更不敢质问叶啸天。
秦王那身黑金蟒袍带来的恐怖威压,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他只能将这滔天的怒火和刻骨的屈辱,死死压在心底,化作对叶凌云更加疯狂的杀意!
“叶凌云……朕要你死!
一定要你死!
月老庙……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赵峥眼中翻腾着怨毒和疯狂,如同地狱的毒火。
他看向窗外,仿佛已经看到了叶凌云血溅当场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狰狞而冰冷的弧度。
就在整个临安城为“安平公主”
之事沸反盈天之际,秦王府前院,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秦王世子叶凌云世袭罔替、开府建牙的仪式,在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中举行完毕。
没有百官云集,没有锣鼓喧天,只有寥寥几位与秦王府关系密切的勋贵和叶芷青派来的女官到场观礼,显得异常低调。
仪式结束后,秦王府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并未紧闭,反而在门前竖起了一块巨大的木牌,上面用遒劲有力的字体写着:
“秦王世子府开府纳贤令!”
然而,令所有围观者大跌眼镜的是,这“纳贤令”
的内容,与所有人预想的截然不同!
没有招募满腹经纶的谋士策士!
没有招募武艺高强的护卫家将!
没有招募精通律法的刀笔吏员!
那木牌上赫然写着:
“诚邀天下能工巧匠!”
“一、精于冶炼锻造之大匠,通晓百炼精钢、铸造利器之法者,重金礼聘!”
“二、深谙水利河工之大师,擅筑坝修渠、引水灌溉之能者,厚禄以待!”
“三、精通农桑稼穑之老农,熟稔改良土壤、培育良种之术者,优酬相请!”
“四、擅制糖、晒盐、烧瓷、织染等百工之长者,技艺精湛者,皆可来投!”
“五、通晓营造之术,善筑城修路、架桥开矿之匠师,虚位以待!”
“待遇从优,功成另有重赏!
有意者,请携技艺证明或作品,至府前登记!”
这……这哪里是招募幕僚?这分明是……在招工匠?!
而且招的还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九流”
?!
围观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天!
我没看错吧?秦王世子开府建牙……招工匠?!”
“冶炼?水利?农桑?制糖晒盐?!
这……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堂堂秦王世子,未来的秦王!
不招谋臣武将,跑去招铁匠、农夫、盐工?!
这叶世子……莫不是又犯糊涂了?!”
“我看他是被那‘凌云诗仙’的名头冲昏了头!
真当自己是神仙了?岭南那地方,招这些工匠去干嘛?开荒种地吗?哈哈!”
“嘘!
小声点!
秦王还在府里呢!
小心你的脑袋!”
嘲讽、讥笑、不解、鄙夷……种种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那块木牌和站在牌下的王府管事叶安。
叶安面无表情,只是指挥着几名识字的家丁,在门前摆开几张长桌,备好笔墨纸砚,静候来人。
起初,人群只是围观,无人上前。
毕竟,这事实在太过离奇。
工匠?在士农工商的等级观念根深蒂固的大乾,工匠地位低下,连寻常富户都不屑于招揽,更何况是堂堂秦王世子府?
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更何况,叶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