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昨夜刚在诗会上闹得惊天动地,今日就找上门来,所为何事?
叶凌云也有些意外,目光越过宁致远,好奇地朝门内张望。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几竿翠竹,几盆秋菊,墙角一口古井,透着一种清雅的书卷气,果然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
“宁大人,令郎宁宸轩可在府上?”
叶凌云收回目光,开门见山地问道。
宁致远眉头瞬间紧锁,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冷了几分:“叶世子找那逆子作甚?”
他心中警铃大作,叶凌云找上门来,莫非是宸轩在外面又惹了什么祸事,得罪了这位如今风头正劲的世子?
“逆子?”
叶凌云一愣。
宁宸轩才华横溢,在临安年轻一辈中也是佼佼者,怎么就成了“逆子”
了?
他一时语塞,总不能直接说“我来给你儿子送他心上人”
吧?那也太尴尬了!
他瞥了一眼宁府这清贫的环境,心中恍然:难怪宁宸轩自己赎不起陈萱儿,这家庭条件,怕是连大皇子开价的零头都拿不出来。
“叶世子里面请吧。”
宁致远见叶凌云不答,也不好一直让人站在门外,侧身将叶凌云和熊大让了进来。
穿过小小的庭院,步入同样简朴却一尘不染的厅堂。
宁致远请叶凌云上座,自己在下陪坐,脸色依旧凝重:“世子殿下,可是那逆子何处得罪了您?惹得您亲自登门问罪?”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否则叶凌云何必一大早就来?
叶凌云有些哭笑不得:“宁大人误会了,并非令郎得罪于我。
只是……”
他斟酌着词句。
宁致远见他吞吞吐吐,心中更急,以为儿子闯了大祸,猛地站起身:“那逆子这几日被我关在柴房反省!
世子若要问罪,我这便带您过去!”
“柴房?!”
叶凌云和熊大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好家伙,真关柴房了?这宁尚书家教够严的啊!
在宁致远的带领下,三人来到后院一间低矮的柴房前。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干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宁宸轩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靠坐在一堆柴禾旁,头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几分憔悴和倔强。
“叶世子?你怎么来了?”
宁宸轩看到叶凌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黯淡下去。
叶凌云看着这狼狈的景象,忍不住揶揄道:“呦,宁公子,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体验生活?还是练什么绝世武功需要捆着?”
宁宸轩苦笑一声,声音带着沙哑:“哎!
一言难尽……”
他目光扫过门口脸色铁青的父亲,无奈道:“还不是我爹!
他得知我要去救出萱儿……就把我捆起来关这儿了。”
“逆子!
你还有脸说!”
宁致远再也忍不住,一步跨进柴房,指着宁宸轩的鼻子怒斥道,“大皇子殿下看中的人,你也敢觊觎?你是嫌命长吗?!”
他气得浑身抖。
叶凌云见状,上前一步,一边动手帮宁宸轩解绳子,一边好奇地问:“宁公子,你和你爹……这矛盾似乎不小啊?”
他实在好奇,这对父子之间到底生了什么。
身上的绳索一松,宁宸轩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意气和不平:
“都怪我年轻气盛!
去年中秋诗会,那魁之位,我就是故意要恶心大皇子的!”
“什么?”
叶凌云和熊大都是一愣。
宁宸轩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中秋诗会,本是天下才子公平竞技、以文会友的盛事!
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字!
可他大皇子赵泽,仗着身份,为一己私欲,暗中操控,打压异己,硬是要捧他看中的人上位!
这算什么?这公平吗?这还有半点文人风骨吗?”
他越说越激动,
“我只是没想到,在那惜玉阁,只是看了萱儿一眼……便……便再也忘不掉了。”
说到陈萱儿,他语气又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温柔。
“逆子!
你懂个球!”
宁致远气得爆了粗口,脸色涨红,“朝堂之事,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能妄加评论的?!